然而,与此同时,她又感到自己被一种古怪的安定感拥裹住了。
她没有像过往每一次半途而废那样,光是目睹异性的身体变化,就条件反射地当即吐出来。
或许因为此刻拥抱她的人是言漱礼。
她不会透过那双琥珀色眼睛,看见任何一张令她作呕的脸,任何一具犹如濒死之物在沼泽里抽搐的躯体。也不会从他口中听见任何一句虚情假意的形容,任何一个亲密的、折辱的名字。
他不会怜悯她,不会欺骗她,更不会向她售卖或讨要真心。
“…言漱礼。”
李絮将他手臂抓出了血痕,很轻很慢地唤他名字,像哽咽,又像微风在寻找风。
言漱礼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屈肘撑在枕边,用湿润的嘴唇蹭了蹭她的梨涡,吐息滚烫,低低应她,说“嗯”。
他很不熟练。
简直像是毫无经验。
但神情一如既往镇定。正式进入之前,还压抑着呼吸,耐心重看了一遍说明书。试过一个尺寸不对,又换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