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聿才连忙回神松手。
苏执聿心里很是烦躁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方时恩总是这样让自己轻易受伤,可是抬眼又看到方时恩一张小脸肿着,望着自己的眼睛里包着泪,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他只得强行压下来语气,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出去几个小时,你怎么和别人打起来了?”
方时恩提起来方卓耀又要气得头晕眼花,一口气憋在那里,像是方卓耀犯下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执聿哥,你都不知道!那个混蛋是我之前养父母家的弟弟,你不知道他有多坏,他从小对我……”
说到这里,方时恩突然卡壳了一下,他看着苏执聿回想他小时候那些记忆,细细想起来……
细细想起来其实是很不愿意回想的。
方时恩是要靠记性很差活下去的,他的眼睫迟而缓地眨了一下,而后只笼统地说:“他小时候就经常欺负我!”
苏执聿一边听他讲话一边把从家里带来的保温桶拧开,方时恩闻到味,胃里也确实没东西,无声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苏执聿算是很小心翼翼地喂方时恩喝牛骨汤,可是方时恩伤在嘴角,难免会碰到,可是方时恩又很饿,打架是很消耗体力的,更何况他又负伤了,恢复也需要营养。
方时恩一边疼得嘶哈嘶哈,一边坚持不懈地吃。
等到最后吃饱喝足倚靠着苏执聿的肩膀又犯起来困,人都要睡着,还在嘀咕着:“执聿哥,你千万不要轻易放过他呀。”
方时恩的眼睫乖顺地躺倒在下眼睑上,他呢喃着:“至少要……要让他赔我医药费才行…”
苏执聿说伸手将他脑袋上的头发丝拨到了耳后,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声音低低地答应他:“好,知道了。”
声音听起来很模糊又说不出来的温柔,好像是受伤的方时恩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一样。
方卓耀人虽然死皮赖脸住到了医院,实际上没多大的事,就是脸被方时恩抓花了,看着严重,在病房里说自己着不舒服那不舒服赖了几天,本身想要讹方时恩连带着他背后的金主一笔,结果干等几天,硬是没见着人,就有点儿坐不住了。
苏执聿本就处在繁忙之际,现在公司和医院两头跑,虽然方时恩没什么大碍,但是脑震荡还是要多观察几天,晚上从公司过来就直接和方时恩住在病房。
这天从病房里出来,刚走两步,就看到一位踩着高跟的女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方卓耀往自己这边走,助理正在那里阻拦他们靠近自己。
方卓耀看见人出来,连忙嘴里夸张地“哎呦”起来,方卓耀的女朋友连忙过来,还没来得及张口,便被苏执聿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苏执聿的气势过于迫人,以至于她直接忘记自己刚要脱口而出的是什么,只看到苏执聿嘴唇里吐出来几个不带感情的字眼:“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私下和解。”
方时恩从住院到出院除了配合警察做了笔录,再没有见到方卓耀,这几天苏执聿去了警局一趟,跟方卓耀对峙的时候,方卓耀看出来他是个不好惹的主,又开始说起来方时恩的坏话,比如从小就品行不端,惯偷邻居家的东西,十来年不进家,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之类的云云,试图破坏方时恩在苏执聿这里的印象。
苏执聿连多余一个眼神都没给,和律师交代完要交代的,转身就离开了。
方时恩下午出院的时候,苏执聿坐在车里,脑海里莫名想起方卓耀之前说的那些话,看到方时恩坐进来,想了想还是问他:“时恩,为什么家里开超市,还要偷邻居的东西?”
方时恩抬眼望了苏执聿一眼,看到苏执聿脸上没有别的神情,鄙夷或者别的什么,好像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于是沉默几秒,有点儿不安地,别别扭扭地说:“偷自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