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抽抽搭搭的哭泣着,怯怯的看了宁王妃一眼,咬了唇不说话。

“惯会装模作样。”

宁王妃冷哼了一声:“辛姑姑不妨问问,本宫可伤到她分毫?!”

辛姑姑闻言转眸朝江黛看去。

江黛看了宁王妃一眼,怯怯的抽噎着道:“姨母说没有,那……那肯定是黛儿错怪了。”

辛姑姑顿时皱了眉,看向宁王妃道:“王妃,郡主虽说在京城举目无亲,可她终究是平阳郡主,是平阳王唯一的女儿,不管是谁,都得给三分薄面。平阳虽远,却不代表什么事儿都传不过去。”

宁王妃闻言冷笑:“辛姑姑是在警告本宫?”

辛姑姑行了一礼:“奴婢不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宁王妃看了眼,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江黛,忽然有些累了。

那人是个宁折不弯、直来直往,有仇当面就报的性子,教出来的女儿,怎的会如此狡猾奸诈、诡计多端?

她从前就斗不过老的,只能攀附着巴结着,如今,她居然连个小的也斗不过。

罢了罢了。

宁王妃有些心灰意冷,自嘲的笑了笑:“不是要去见皇后么?别在本宫这儿耽搁了,本宫这儿庙小,可容不下你。”

江黛闻言顿时伤心的哭了起来,抽噎着道:“姨母,黛儿到底做错的什么,你告诉黛儿好不好?”

听得这话,宁王妃一口老血差点被气吐出来。

她抚着胸口,喘息着道:“你就别杀人诛心了!算本宫求你,快走!”

辛姑姑压抑住想要上扬的唇角,轻咳了一声朝江黛道:“王妃娘娘看起来心情欠佳,郡主还是先随奴婢去宫中吧,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江黛看了看宁王妃,犹豫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

李晗藏在暗处,看着江黛随着辛姑姑离开,这才闪身回了屋。

见宁王妃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顺着胸口,连忙关切问道:“母妃这是怎么了?”

宁王妃深深吸了口气,转眸看向他道:“江黛你就别想了,从今往后,忘了吧。”

李晗皱了皱眉,没有争辩,只担忧的道:“她服了药,怕是要不了一会儿就要发作了,此事若是闹了起来……”

“不会。”

宁王妃沉声道:“江黛没有证据证明,药是本宫下的,别说是没证据,就是有证据,皇后也不会因为这事儿,为江黛讨公道。因为,本宫手中有能要了她命的把柄。”

李晗闻言一愣:“母妃说的把柄是……”

宁王妃摇了摇头:“这事儿暂且还不能告诉你,母妃唯一能对你说的是,这是母妃舍了一切,为你争取到的前途,所以晗儿……”

李晗闻言一凛:“母妃请说。”

宁王妃深深的看着他,柔声道:“晗儿,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让母妃失望,母妃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你了。”

李晗闻言垂了垂眼眸,恭声应道:“儿子前些日子确实有些糊涂了,往后定不会让母妃失望的。”

“如此就好。”宁王妃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母妃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晗的药,是从窑子里买来的。

那种地方可比不得青楼高雅,做的是纯纯的皮肉生意,故而这药很是粗劣,药性猛又伤身。

江黛坐上马车没多久,就发作了。

她没有指正宁王妃给她下药,一来是因为她是贵女,当不识得这药才是,二来是那时候药性又没有发挥,她压根没有证据,总不能空口白牙,仅凭一句怀疑,就要验粥。

三来,是她还住在宁王府,而且暂时不会搬出去,总归还是要同宁王妃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