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可能是左正一主动为之,南下是李綦在失忆之前便定下的,宗室之中不赞同的占了多数,完全可以谈得上是力排众议。

若是左正一主动传出失忆的消息,南下之事必然会横生阻碍,一切都要重新再谈。

更何况,李綦失忆乃是左正一所为,真要传了出去,对姬氏最为不利。

江黛开口道:“这么看来,不是你身边出了叛徒,就是他们那边出了叛徒。”

李綦点了点头:“此事我会告知他们,两边各自盘查。”

江黛嗯了一声,与他排查起知晓的人来,两人一个个排除,删选到一半的时候,杨嬷嬷在外间通报:“小姐,文大夫到了。”

江黛闻言连忙道:“快请进来。”

文大夫进了屋,朝她与李綦行礼:“小人见过陛下,见过郡主。”

“文大夫不必多礼。”

江黛开口道:“又要劳烦文大夫了,有件事儿事关重大,唯有文大夫能够帮忙。”

文大夫闻言有些讶异,躬身道:“郡主与陛下尽管吩咐便是,帮忙二字小人愧不敢当。”

且不说他本就是李綦的人,就说如今一个是当今陛下,一个是未来的皇后,说的话便是口谕,哪里谈得上劳烦二字。

江黛将玉瑶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宁王府大夫的诊断的告知,而后低声道:“事关重大,我与陛下十分确定,不管她肚子里有没有孩子,都不可能与陛下有关。更重要的是,那个时间,她不可能有孕。”

文大夫闻言深深皱了眉,沉默了一会儿道:“小人得先把过脉再做判断。”

“好。”

江黛点头道:“我已经吩咐下去,文大夫往后就住在宁王府,专门负责她的身子,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什么来,也不必着急,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是。若是想将家人一并接来,也是可以的。”

文大夫闻言看了她一眼,恭声道:“其实若是郡主今日没有唤小人,小人也打算这两日来求见郡主的。”

“哦?”江黛有些讶异:“你有事?”

文大夫点了点头,朝她抱拳行了一礼:“小人虽是陛下的人,一直听陛下之命行事,但华仁堂却是小人家传的产业,陛下要南下,郡主这些日子一直在处理陛下的产业,这事儿众所周知。”

“小人等了又等,却未曾等到郡主前来估算华仁堂,便想着陛下日理万机,应该是将小人与华仁堂忘了。”

李綦闻言顿时轻咳了一声,连忙道:“此事是朕之过。”

文大夫看了他一眼,恭声道:“小人与叶太医乃是至交好友,擅长妇孺之症,想当年陛下从宫中逃出……”

李綦伸手抚了额,再次道:“朕,真的知错了。”

江黛也连忙道:“明儿个,我便去一趟华仁堂。”

听得这话,文大夫这才没有继续忆往昔,朝江黛抱拳行了一礼:“小人这就去给那位玉姑娘把脉,待会儿再来同郡主与陛下禀告。”

江黛点了点头:“有劳文大夫了。”

文大夫道了一声不敢,转身出了门。

看着他离开,江黛转眸朝李綦道:“你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了?!”

“这也怨不得我啊。”

李綦一脸无辜:“在我的心目中,他与叶叔乃是一样的地位,走不走,都由他自己说了算。我还没来得及去问他呢!”

江黛白了他一眼:“人家文大夫可是早早将自己当成了你的下属,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等来你一句交代,换成是我,定然也心凉了。”

李綦自知理亏,轻叹了口气道:“待会儿,朕再同他赔个不是。”

江黛嗯了一声:“话说回来,文大夫医术了得,你南下之后,可招他入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