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众人纷纷回撤,不大一会儿,悉数撤回了坤宁宫内。

看着坤宁宫关上了大门,箭雨已无用。

有人急忙问道:“将军,现在该如何?”

鲁会看了眼坤宁宫,冷声吩咐道:“你带人回去灭火,弓箭手与剩下的人,继续在这儿守着!出来一个杀一个!”

“是!”

依着江黛的计划,在天黑之后,二十万大军就该入城直奔皇宫,与李綦里应外合,一举将皇宫拿下。

然而却出了意外。

这个意外不是别人,正是陈呁。

江黛知晓陈呁对左正一心头有怨,但却没想到,他心头的怨居然这般大,在知晓左正一与李綦被困皇宫之后,他竟拒绝营救!

陈呁甚至,亲自坐镇营中,派人看住了另外两营,只是为了阻止他们去救人!

平阳王气的怒骂:“好好好,老畜牲教出了一个小畜生!”

平阳王妃倒是很淡然:“其实站在他的立场上,也没什么问题。他大军在手,若是左正一和李綦真死在了皇宫,那就是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所有的后顾之忧。”

平阳王冷哼了一声:“李綦一死,两营就没了效忠的人,咱们也不可能为了给李綦报仇,拿十余万将士性命开玩笑,李氏血脉除了二皇子三皇子还在宫外,其余皆在宫内,他只要什么都不做就成了最大的赢家,所以说他是小畜生!”

平阳王妃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站在他的立场来看,不仅没毛病,还是最优解。”

江黛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我去见他。”

她本不愿与陈呁再相见,可此刻,也不得见了。

陈呁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刚刚靠近,便有人领着她直接去了大账。

许久未见,陈呁神色又比以往多了几分冷峻,瞧见她,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便又低头去处理事物,只淡淡道:“你若是来劝我的,便回去吧。他们二人,我一个也不会救。”

江黛看着他道:“你如今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陈呁闻言冷笑:“我还得谢谢他?”

“倒也不必。”

江黛沉声道:“我知晓你因着陈夙之事,对他多有怨恨……”

陈呁闻言,握着册子的手微微一顿,冷哼了一声道:“他对我做的,又何止这一件。”

但他显然不愿提起,只冷声道:“我心意已定,即便是你相劝,也无用。”

江黛闻言低低叹了口气:“我不是来劝你救他或者李綦的,皇宫中有密道可以撤离,你去与不去,他们都不会有性命之忧,无非是死多少人罢了。”

“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今日不去,即便你登上大统,姬氏族人会如何看你?”

“左正一早就给自己写好结局,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寒了所有姬氏族人,以及效忠姬氏之人的心?”

“一个人想要旁人发自内心的尊重爱戴,仅仅靠着身份是远远不够的,今晚出兵,不是为了旁人,而是为了你自己。这是你拉拢人心,树立形象的最佳时机,是薄情寡义的暴君,还是有情有义恩怨分明的明君,全在你一念之间!”

“我还是那句话,宫中有密道可出皇宫,你自己好好想想。两营定然是会去的,待到天黑,你若还阻拦,我们便只能一战!”

说完这话,江黛转身便走。

正要出账,陈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就这么非他不可?”

江黛闻言垂了垂眼眸,回过身来看他:“他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为了平阳。若是皇帝太子都被困皇宫,而我父王分明就在京城却见死不救,传出去与叛臣又有何异?”

听得这话,陈呁微微一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