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害江黛小产的事儿还没过去,现在又来了吃苦头的事儿,若是传到平阳,平阳会不会闹起来?

他对平阳的忌惮,一年比一年深,也一年比一年摆在明面上。

平阳王每年都带着妻儿入京述职,却将江黛留在平阳,可见在平阳王的心目中,儿子远没有女儿重要。

而现在,他却一次又一次对江黛下手,平阳王知晓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承恩帝坐在书案后,又是紧张又是懊恼,但愿江黛并无大碍,否则,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收场。

他等了又等,终于外间传来了动静。

听得通报之后,承恩帝顿时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缓了缓才开口道:“传她进来吧。”

江黛入了大殿,低头垂眸屈膝行礼:“臣女见过陛下。”

承恩帝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确认无碍之后,才开口道:“免礼。怎的来的这般晚?”

江黛还未答话,张穹便率先开口道:“陛下有所不知,郡主这一路,可谓是一波三折!得亏楚小将军,不然郡主都未必能来面见陛下了。”

听得这话,承恩帝眉头一跳,他佯装诧异道:“哦?竟还有此事?!”

“可不是么?若非奴才亲眼所见,也不敢想象,竟然有贼人这般大胆,居然敢行刺郡主!”

张穹绘声绘色的将行刺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道:“眼下刑部接手了此案,也不知道能否查出幕后主使来。”

承恩帝闻言神色微动,佯装气愤的道:“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定要刑部严办!”

江黛看了他一眼,轻叹了一声道:“那些刺客都是死士,眼下皆已身亡,即便是刑部,想必也难查出什么线索。”

承恩帝闻言心头一动,开口道:“有没有可能,这次行刺你的,与之前害你小产的是同一人?”

江黛闻言不由觉得好笑,真难为他这般洗清嫌疑了。

她点了点头道:“陛下说的有理!但臣女实在想不出,到底得罪了何人。”

承恩帝佯装沉思片刻,轻叹了一声道:“朕唤你来,本是想问问,你身子可好些了,又为何突然搬出太子府,却没想到又遇到这事儿!依着朕看,你在外间太过危险,在贼人没有查清之前,你不妨就在宫中住下,想那贼人也不敢在宫中对你如何!”

江黛闻言笑了笑:“陛下说的是,有陛下龙威庇佑,宵小之徒定不敢放肆!”

听得这话,承恩帝顿时松了口气,摆出了长辈的慈眉善目来:“你就去皇后那儿住着吧,皇后喜爱你的紧,由她照料你的身子,朕也能放心。太子若是无事,也可去看你。”

江黛点头应下,承恩帝看着她乖顺的样子,忽然又有些良心发现,他想了想道:“等你身子养好了,跟太子的婚事就定下吧。”

这便是典型的,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了。

怕是他已经做好打算,要在这宫中,彻底绝了后患。

江黛轻叹了口气:“黛儿与綦哥哥的事儿,让陛下费心了。”

可不就是费心了!

承恩帝嗯了一声:“你只身一人来京城,这都是朕应该做的,天色不早,且回去好好歇着吧。”

江黛应了一声是,躬身退下了。

看着她离开,承恩帝低声朝张穹道:“依着你看,她会不会觉得,那些刺客是朕派过去的?”

张穹弯了腰,低声道:“奴才觉得,郡主应该没那么笨,她现在怀疑的肯定是左正一,但会不会觉得,左正一是受了陛下的吩咐,那就不好说了。”

承恩帝闻言皱了皱眉:“左爱卿这次的事儿办的太过莽撞!”

张穹轻叹了口气:“倘若那事儿,真的被刑部查出来,是左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