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眼观鼻鼻观心,佯装没听到,听到也听不懂。
宁王将遗书收好,沉声道:“王妃说的没错,虽然陈夙值得同情,但她的存在对我们而言终究是个隐患。普天之下,不止一个陈夙,我们救不了她。”
这话,便算是一锤定音了。
宁王妃看着江黛道:“黛儿不忍心?”
江黛点了点头:“不忍心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我感觉这是一个圈套,就好似,陈家在逼着我们动手杀了陈夙一般。”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皱眉,宁王问道:“他们为何要这般做?”
江黛摇了摇头:“不知。”
宁王沉默了片刻道:“想不通便不必再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黛应了一声,顺带告诉他,捉了几个人回来的事。
宁王闻言赞赏的看着她道:“还是黛儿思虑妥当,此事交给叔父便是。”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其余的江黛没有再过问,她依着计划,去李媛和李馨院子里坐了坐,香怡端着药,跨了大半个后宅,将药端给她饮下。
江黛饮的,自然不是什么安胎药,杨嬷嬷熬了两副,承恩帝的那些药渣倒在了外间,而江黛喝的那副补血强身的药渣,埋在了院子里。
这两日注定不太平。
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等着陈夙的死讯,而陈夙,却在期待着,离开陈家。
宁王府的人走后,陈呁这才回了陈国公府。
陈国公如今见到他就躲着,陈夫人也不敢同他多说什么,原本在陈呁看来温馨的家,现在成了冰冷的牢笼。
他站在陈夙的院子外,听着里面与平日沉闷完全不同的欢快声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脚进了门。
陈夙确实很高兴,今儿个李晗来提亲了,那就意味着,她离开陈国公府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瞧见陈呁进了院子,她微微一愣,而后高兴的迎了上去:“哥!你怎么来了?”
陈呁看着她的笑脸,挤出一个笑容来道:“怎么?不欢迎我来看你?”
陈夙笑了笑:“哪能啊,哥,你坐。”
陈呁在一旁坐下,陈夙让丫鬟上了茶。
陈呁摆了摆手,开口道:“不必了,我有些话想单独同夙儿说。”
听得这话,那丫鬟顿时一愣,咬了咬唇看着陈夙,站在原地没有动。
陈夙面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哥,她……”
陈呁看了丫鬟,又看了看她,挤出一个笑容来道:“无妨,当着她的面说也没事。”
陈夙看着他,轻轻应了一声。
陈呁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你,很想嫁给李晗么?”
陈夙闻言微微一愣,垂了眼眸低声道:“哥,你知道的,我……我只是想离开这儿罢了。李晗也好,其他人也罢,我都愿意的。”
陈呁看着她沉声道:“那若是我送你离开这儿呢?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呢?”
陈夙闻言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
陈呁沉声道:“哥没有在同你说笑,而是认真的。其实江黛也让我带话给你,问问你可愿意离开这儿,去平阳或者去别的地方,都可以。但我们与她立场不同,虽然我相信她的品性,但难保形势有变的时候,你会成为棋子。”
“所以我问你。”
陈呁看着她认真道:“我送你离开,你可愿意?”
听得这话,陈夙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的丫鬟倒是有些高兴,可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沉默了下来。
陈呁仔细看着陈夙的神色,哑声开口道:“你若不信我,就跟着江黛走吧,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