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綦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倒不是他当真残暴,非要杀人不可,而是他不想再节外生枝,赵招娣活着,确实不会再造成任何威胁,可她就是个拎不清的。

简五审过她,知晓她这十余年是怎么过的。

那几千两银子,压根就不是被人抢了或是骗了,而是她自己用完的!

短短十余年就能用完,若是将她放了,她虽然不会再造成任何威胁,但难保不会再出来恶心人。

他倒是无妨,可他不想江黛再被恶心一次。

李綦又坐了片刻,等到身体平静下来,这才起身。

离开的时候,他揽着江黛的腰,贴着她道:“你的信,我已经派简字营的人送往平阳,还顺道带了我的八字去。最多五日,岳父和岳母便能收到信,届时我的人会飞鸽传书回来,咱俩就算过了明路。”

他倒是会抓紧时间。

江黛看着他,明知故问:“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能不急么?”

李綦微微用力,将她紧紧贴着自己,哑声道:“我现在做梦都是跟你……”

江黛一把捂住他的嘴:“再说下去,你就走不出去了。”

李綦连忙松开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摆:“夜里等我,先让我解解馋。”

说完这话,他急忙出了门,生怕多留片刻就真的走不了了。

江黛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红了耳根。

不要脸!

兵部尚书府内。

到处挂上了白布,曹莹在灵堂内,哭的不能自已。

兵部尚书曹华,黑着脸坐着,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左正一带着陈呁进了门,曹华急忙起身,朝他行了一礼,恭声道:“您怎么亲自来了?下官该去迎您的。”

左正一取了香点上,一边上香一边道:“是我没有让下人通报,她终究是因我而死,我该来这一趟。”

他上了香,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曹莹,淡淡开口道:“你的这个女儿,实在太过蠢笨了些,若是聪慧些,配合晗儿倒也合适。”

曹华闻言连忙道:“您说笑了,她自是配不上的。”

左正一嗯了一声:“正妻不行,还有旁的位置,你且放心,我不会让卢氏枉死。”

听得这话,曹华心头顿时踏实了许多,低声道:“能为您和少主而死,她必然也是高兴的,只是未能完成您的交代,属下心中有愧。”

左正一摆了摆手:“此事不必再提了,我有件事要你去办,过两日你上个折子,将士们的兵器许久未曾更换,也是时候更换一下了,也不必一下子就换完,就先从左哨营开始换起。”

曹华闻言神色一凛,当即道:“是!”

左正一出了府,与陈呁坐在马车上往回走去。

陈呁看着他,欲言又止。

左正一转眸看向他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你我之间无须任何隐瞒。”

陈呁应了一声是,而后开口问道:“叔父当真要将夙儿,嫁到宁王府?可她即便嫁过去,也不会幸福。倒不如……”

左正一皱了皱眉,打断了他的话道:“夙儿的事儿,我自有打算,这事儿不必再提。你是要做大事之人,无需在这种小事上纠结。我原本以为,你会问一问兵器之事。”

陈夙的话题被他堵了回来,陈呁也只能放下,开口道:“侄儿确实不明白,叔父更换兵器的用意。”

左正一看着他道:“名单你都背下来了么?”

陈呁点了点头:“背下了。”

左正一淡淡道:“既然背下了,就当知道,京中五营,除了左哨营与右哨营之外,其余皆是我们的人。如今国库不丰,更换兵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