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后么?未必。

李綦闻言冷笑:“如他这般的佞臣,有几人能有善终?不管如何,他私占铜矿、铁矿,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钱银。简三。”

“属下在。”

“长留一地容易惹人侧目,你即刻启程前往青州,替换简二,查明铁矿的用途,命简二前往雍州替换简五,继续查探铜矿的用途,命简五回京待命。”

“是!”

简三纵身离去。

“简一!”

“属下在!”

“去一趟简字营,命简十即刻前往中州,协助简六完成粮草一事。”

“是!”

话音刚落,外间又有信鸽飞来。

简一纵身而出,看了鸽子一眼,取下密信递给李綦:“主子,简六有信到。”

李綦伸手接过,照旧在烛火上烤了烤,现出字迹。

简一见他面色不佳,连忙询问道:“可是粮草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

李綦揉了揉眉间:“问题不在粮草还是在银子,有了黛儿的亲笔信,那周潭确实愿意出售粮草,而且是略低于行价出售,但问题是,那么多的粮草所需的钱银也是巨大的。”

“孤倒是有银子,但要押送这么多银子,前往中州,必然会惹人注目,若是用银票,也没有钱庄能兑出这么一大笔银子来。即便有,他们也不敢,即便敢,也必然会暴露这笔交易。”

简一沉默了一会儿道:“要不,问问郡主?”

李綦闻言摇了摇头:“孤缺少粮草时,她能根据所需粮草军队,选出合适筹措粮草之地,便证明,在大裕各地皆有平阳粮草供给,这对她而言已经是冒险之举,若是再问她钱银一事,为了平阳安危,她必不会提。”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帮忙了,而是要将身家性命都交给他。

先不说她愿不愿意,就是他自己,在事情未成之前,也不会拉平阳下水。

“此事孤亲自去办最为妥当,但此刻正在风口浪尖,孤无法抽身。”

李綦沉吟片刻,站起身来道:“孤与你一道去一趟简字营,亲自交代简十如何行事。”

“是。”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李綦朝宁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现在再去云裳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简一低声道:“主子往好处想,您又值钱了一天呢!”

回应他的是李綦的一声冷笑:“滚!”

“好嘞!”

立夏之后,天便亮的早了许多。

江黛睁开眼,看了看半开的窗户,垂了眼眸,面色如常的起了身。

今儿个她很忙,还要赴礼部右侍郎嫡女许佳的约。

至于李綦……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三月之约对她而言,定或不定都没有区别,毕竟这三个月,本就是她留给自己,挑选人选接触试探的,而现在,弄的好像她对喜欢他似的。

呵!

笑话!

喜欢他那种朝不保夕,还一堆风流韵事的,她脑子坏了不成?!

江黛拢了拢身上的衣衫,抬脚朝外走去。

与往日一般,同宁王妃一道用完早饭,回到云裳苑重新梳妆之后,江黛便出门去了许府。

许佳乃是礼部右侍郎之女,在贵女圈子里,身份算是低的,所以她递帖子的时候,将日子定的最后,而上次陈呁游湖所邀之人中,也并未有她。

说句不好听的,若非江黛在京城并无根基,又有心在贵女圈子里占有一席之地,这场邀约她完全可以拒了的。

江黛到了许府,许佳热情相待,左一句江姐姐,右一句江姐姐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