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振侧眸瞧她一眼,见她退让了,倒也不曾再说什么。
*
圆月高悬,银光洒落在叙兰院黛青色的屋脊上仿若落上了一层银霜。
卧室里烛火未灭, 四下寂静,光线昏暗床幔内只有均匀的呼吸声。赵元承侧身挨着姜扶笙, 面朝她阖眸而眠。
“痛……”
姜扶笙微微动了动,蹙眉呢喃。
即便在睡梦中赵元承也提着心思,闻声瞬间惊醒,即刻看向身旁的人儿。
姜扶笙苍白的小脸皱起,痛苦地轻哼。她尚未全然清醒,只觉得右肩胛骨处好痛好痛,痛到好似整个肩被人削去了一般。
“姜二金?”
赵元承撑起身子唤她,大掌落在她脸上细细摩挲。知道喊“痛”了是不是就已经醒了?
姜扶笙纤长卷翘的睫羽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微转。
“好痛啊……”
她下意识出言。因为许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哑。
“疼得厉害?”
赵元承轻抚的手顿了顿,起身挂上床幔。
醒了就该无碍了,只是免不得吃些苦头。
姜扶笙太久没有睁眼,被突如其来的烛光照得眯了眯眼,缓缓转头看向他,意识尚有几分恍惚。
赵元承俯身在床头矮几的抽屉里寻出一只小小的白瓷瓶,倒出两粒褐色的小药丸,喂到她唇边。
“吃这个,止痛的。”
姜扶笙下意识望向他,漆黑的眸中盛着迷惘。
“张嘴。”赵元承将药丸喂进她口中:“含在口中化开便可。”
姜扶笙含着药丸眨眨眼,浓郁的药香顷刻间充斥满整个口腔,入口是甜的,回味又有一点点苦涩。
赵元承探了探她额头,语气带着不自觉的柔软:“可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姜扶笙看着他关切的神情,恍恍惚惚想起山洞中的情形,也察觉了自己此刻身处何地。
这是良都侯府的叙兰院,她昏迷后赵元承将她带回了侯府。在那个山洞里陆怀屿要杀赵元承,她替赵元承挡着匕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