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戴着。”姜扶笙心虚地摸了摸耳坠, 看了看陆怀川的耳朵, 趁机将话说了出来。
赵元承说她若是敢摘了耳坠, 就要割了陆怀川的耳朵。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改日我去宝翠楼再给你挑几副。”陆怀川笑言。
姜扶笙回避道:“不用, 家里还有许多呢。”
她又想起赵元承要让陆怀川去惜兰院子里过夜的事,和陆怀川说话都心不在焉的,只担心赵元承会对陆怀川做什么不好的事。
她要不要先和陆怀川说一声?
“扶笙怎么了?”陆怀川牵她进了院子,转头关切地询问:“看着有心事,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没有。”姜扶笙拉起他的手,纤长的眼睫低垂着:“我就是觉得你对我真好。下次别和婆母那样说了, 她毕竟是你亲娘。”
劝他去兰姨娘房中的事,还是要再等一等, 这会儿提起来太突兀了,他会怀疑的。
再说,她还没想清楚赵元承的用意。
“谁都不能和你比。”陆怀川朝她温和地笑了笑,轻抚她脸颊:“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拳头收紧,这个“任何人”当中自然也包括赵元承。
深夜。
陆怀川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姜扶笙。
漆黑的幔帐中什么也看不清,只隐约看到锦背起伏的痕迹。耳边,他妻子背对着他呼吸均匀,应当已经陷入梦乡了吧。
成亲近四年,她从来不肯戴耳坠。今日出了一趟门,忽然戴了一对耳坠回来。
入睡时她也没有摘了那一对耳坠。
他相信这不是她的本意。
他了解她,她至纯至善,绝不会这般待他。赵元承没回来那几年,他们夫妇恩爱和睦,她从未有过任何对赵元承的怀念,至少在他面前没有。
她是想好好跟他过下去的。
他好不容易让她相信他,依赖他,每日所见只有他。可赵元承一回来,一切都开始变了。
她偷偷和赵元承见面,和赵元承之间的事总不能坦然对他吐露。甚至如今日这般心事重重,却又不肯定对他倾诉半分。
当然,这都不怪她。究其原因,赵元承才是祸根。只要赵元承不在了,他们夫妇还会像从前那样琴瑟和谐,永无嫌隙。
他起身下床,到外间叫了宁安来吩咐了一番。
姜扶笙其实并未睡着,但陆怀川起身她并未动。总怕陆怀川又问起耳坠的事来,她说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