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孟嘉荷扣紧了那只手十指交缠,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许绯的背。“睡吧,睡吧。”
摇啊摇,阿妈斗挽茄,挽偌济,挽一饭篱, 也欲食,也欲卖。 阿公仔讲欲滚,滚烂烂,一人分一半, 滇满满,一人食一碗。
她轻声哼着幼时祖父哄自己入睡时的歌谣,摇啊摇,生生世世有人伴,摇啊摇,一世好命无落灾。
“摇啊摇,永结同心不相疑。”她擅自添了一句,明知这是奢望,却盼上苍垂怜,让她心落处,有回音。
许绯很久没睡过好觉了,昨夜竟难得一夜好眠。她感觉一直有人陪伴在她身边,不时在她耳边温语安抚她的仿徨。她睁开双眼,房间还是暗的,但床前亮着一盏晕黄的台灯,孟嘉荷睡在身侧,乌发如云铺在枕上,与自己的发丝纠缠难解连在一起。灯光浅浅照在她脸上,笼罩了那些算计阴狠。
这样看着,她也不大,睡着的时候,甚至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天真。其实她也就比自己大五岁,许绯无奈苦笑了一声,可就是这几岁的世事偏差,却让自己栽在她手里无处可逃。 她抬指摩挲孟嘉荷的脸。“我该拿你如何是好?”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如同这缠在一起的头发,当真是命里的劫数。
许绯不知,世间万物,情字最为难解。
多少痴儿怨女,情字蹉跎一生,爱者为之生,恨者为之死,爱也好,恨也罢,都是情结的果,是苦是甜,唯有自尝。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孟嘉荷不知何时醒了,枕在许绯肩上,她轻声说道:“你昨天怎么了?”她当然可以让人去查许绯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但更多时候,她希望许绯自己跟她说,想到这里,孟嘉荷对自己鄙夷,明明对着许绯说了无数谎言的人是她,而要求许绯对她事无巨细,如实相告的人也是她。这样卑劣的她,果然是无可求药的一个人。
她不想告诉孟嘉荷发生了什么,“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她侧身躺下,躲避那探寻的目光。孟嘉荷的声音过了半晌才传来,“这样啊,那这段时间我多陪陪你,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带你去。”她没有相信自己,但没有像以往那样暴躁,又或是穷追不舍。
想去的地方有很多,只是陪同的对象若是孟嘉荷,那么心情多半是不会愉快的。“不用了,就待在家里,我最近不想往外面跑。”
“这样啊...”孟嘉荷直直盯着许绯的背影,她忍了忍泛酸的眼眶。从身后紧紧搂住了许绯,手掌搭在许绯腰侧摸到平坦的腹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许绯:“许绯,你生理期什么时候来的?”自英国回来后,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孕妇情绪多变,孟嘉荷心里多了个猜想,随即狂喜的坐起身。
许绯心一下慌了,她前段时间忙着连载小说,没有在意这种小事,如今孟嘉荷问起,她才陡然意识到,她的生理期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她压下所有慌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这个月刚来过。”
孟嘉荷眯眼看着她,冷冷审视着这拙劣的谎言。“你知道自己不会撒谎吗?”许绯没有说谎的技能,每一次说了假话,都能让人一眼看穿,除了几次气头上的争辩外,孟嘉荷总能一眼识破许绯话中的破绽。她一把抓住许绯的手,恨声道:“怎么,怀了我的孩子,就让你那么难以启齿?!”
手腕被箍得紧紧的,许绯用尽了力气都挣脱不开,她气愤地说道:“怀了仇人的孩子,难道我不该难堪吗?!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说,你说!你是不是把盥洗室的避孕药换了?!”许绯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那次孟嘉荷把抽屉里的避孕药跟避孕套都丢掉后,她只能偷偷将药藏在盥洗室的抽屉里。眼泪窜了出来,许绯垂着头抽泣,为自己天真的愚蠢,她早该想到孟嘉荷会发现那盒避孕药的。
“仇人!又是仇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