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庐阳无奈笑了笑,许绯的话把他所有的挽留全部堵住了。一声叹息,他对着许绯轻声道。“小绯,别忘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母亲跟季伯母的计划,许庐阳不是不知道,只是也不太赞同。他这个妹妹,曾经的未婚妻,受的苦楚已经够多了。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自私地拉她再度进入权力争斗的漩涡之中。“但是,如果你要飞。就要飞的远远的,高高的。小绯,张开你的翅膀,尽情地在你的人生中自由的飞吧。”

许绯吸了吸鼻子,压住酸胀的情绪。她忍了又忍,最后紧紧抱住了许庐阳。她还记得小时候爬树摔断了腿,是这位亲切的哥哥将她一路背着从山林中跑下山。“我会祈祷,祈祷诸神护佑你,护佑许家,即使我离开了,我的祝福也永远伴随着你们。”

从老宅出来,许绯看了看时间,还早,但她晚上跟季央有约。

她到季央的音乐工作室的时候,季央正跟人讨论工作。许绯隔着玻璃门抬手跟他打了招呼,又指了指另外一边没人的琴房,示意自己去那里等季央。

季央工作室的琴房里摆放着不少乐器,许绯扫视了一圈,她翻了翻琴谱架上的谱子,然后坐在琴凳边沿,她打开琴盖。说实话,还挺怀念。上一次碰乐器,还是她在英国读大学的时候。她初中时,也想过走音乐这条路。只是后来家里长辈干涉下,她选择了放弃。或许也就是从那时起,她跟季央就没可能了。

“我以后会成为世界级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那个午后,他们在琴房练习曲子。一曲结束后,季央说出了自己的人生追求。

许绯还记得演奏的曲子,维瓦尔第的《Le quattro stagioni(四季)》。她记得那日午后的阳光正好,记得琴房外的绿叶被风轻柔吹出动人的自然旋律。

“那我就成为作曲家,我写曲子给你弹。”她那时候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作曲家,她如今虽然没成为作曲家,但她确实写过曲子。就在季央飞往奥地利读音校的那天,她写过一首曲子。

手指按在黑白琴键上,许绯久违地弹奏起来。

八五拍的一小节曲子,后来种种变故,她没能将这首曲子全部写完。

季央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静静凝视弹琴的许绯,眼中渐渐漫起一层水雾。他擦了擦泪,然后拿起自己的小提琴跟着许绯的曲子合奏。

“小绯,这是你写的对吗?”

“还是读大学前写的了,虽然没写完,但有个名字。”

“我猜它的名字叫《友谊》....”

“看样子,你还是那么的了解我。”许绯看季央眼眶红红的,心下也跟着难过地遮眼擦泪。

季央苦笑着摇头,他将小提琴放回琴架上。“谁让我们是青梅竹马呢,想不了解都难啊。”他顿了顿,才转身开口问许绯。“小绯,小孟总....她....是个怎样的人?”

许绯垂首,她隔了好久才叹气道,“我没那么了解她,也不觉得自己必须要了解她的全部。”孟嘉荷的很多面都未曾在她面前展现,她也对孟嘉荷有所隐藏。

“你不了解她,却想要跟她共度一生吗?”季央深知许绯跟他有着同样的爱情观,他无法理解许绯现在居然想要跟孟嘉荷那样的人生活一辈子。

“季央,年少时,我们总认为未来的一半该是知根知底的,又或是像你我一样一同长大。可现在,我觉得爱情的模样有太多种了,有你我曾经期望的相濡以沫,也有因露水情缘而起的乍见之欢,又或是门当户对因家族联姻而成的日久生情。它的模样太多,多到恐怕我们数都数不清。”许绯缓缓说着,她的语气很平淡,平和的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我确实理解不了孟嘉荷,有时候也对她一些做事的方法感到愤怒难以置信。我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