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不喜欢穿衣服。发现变出尾巴可以不用把衣服穿那么紧后, 总是卷自己?的尾巴玩。

也有可能是池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只好玩自己?的尾巴吧。

阿霜看着这个巨大的笼池。

对她来?说巨大, 但是对他?而言，太小了。根本?放不下那么长的尾巴。

阿霜盯着那截尾巴尖。

又盯了一会?儿。

……到底是什?么样的口感？

“主人。”幼蛇叠臂趴在池栏上，歪头欢喜地望她, “主人。”

阿霜回了神, 看着他?，等他?说话。

他?什?么都没说。

阿霜沉默。

人生，从无公平可言。

她自小修习, 寒暑不断，天赋虽不算最顶尖的那一撮，但也甚为?可观。六千年升一境，现在已达六境。

可是一个六境仙子，在浩瀚如烟的高?阶仙者们面前，如同她自己?看蝼蚁。

根本?不值一提。

有的人，却生来?就具有足够毁天灭地的能量。

令无数人惧怕，令无数人趋之若鹜。

令她嫉妒。

“主人。”

幼蛇又唤一声?。

阿霜发虚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他?身上。

幼蛇的开心肉眼?可见，双眸弯得?像月牙。

他?在开心什?么？

一直叫她，是想她一直注视他?么。

笨蛇。

还不知道自己?是要被她吃掉的。

阿霜探出手，指尖触碰到他?脸际微乱的发丝。

他?蜷动着的尾巴不动了。

红瞳澄澈，一瞬不瞬。

凌乱克制的呼吸扫在了她的腕上。

尾鳞在绷颤。

阿霜蜷蜷手指。

要将目光一并收回时，却望见他?的眼?神在由期待激动，变得?紧张黯然。

阿霜喉间微动。

她手掌贴上。

软凉嫩滑，手感好到不可思议。

小蛇激动死了。

眼?尾发红，鼻尖泛粉，依赖而乖顺地拿鼻骨蹭着她手心。

尾巴扭动，直搅得?池内翻腾。

好、痒。

阿霜很快把手收回，背到身后。

小蛇没被摸够，欢喜又害羞地冲她笑：“主人，主人。”

阿霜赶紧走了。

第十日。

阿霜坐在池前的冰凳上，哪也没去?。

她跟翡狸没什?么好说的。小蛇只会?叫主人，她当?然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她还是在池前坐了很久。

他?在池子里玩，会?把水珠编成一串一串地绕在尾巴上晃荡。还会?抱着自己?的大尾巴，打结摆弄，搞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反正玩得?很开心。

阿霜静静地看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