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真的?继续认真地看了。

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方别霜陪他看。

看一会儿，又移目看回他。

少年?眸光晶亮，仙灯点?映其中，无与伦比的?美好。

有任何东西?，能比他更好看吗？

她?望着他的?眼睛，同样不舍得眨眼。

她?转了转手?腕。

顷刻间，微光在?他瑰美红瞳中乍现。

少年?愣住。

无数雪花生出了五彩斑斓的?蝶翅。

仙蝶莹着柔光，随仙鸟绕殿而飞。

仙鸟呼声清越，上上下下几度飞转之后，殿中央出现了两座巨大的?冰雕。

他转回头时，脸颊猛地被捧住，重?重?地亲了一口。

他怔怔地望她?。

一如?殿中央的?冰雕。

一如?那一座被对方捧着脸亲的?冰雕。

两个冰雕，一个踮脚，一个被迫地弯身。

一个在?笑，另一个也在?笑。

这两个庞然大物，方别霜独自造了很久。

没?办法。

老虬龙那家伙把仙府造这么大，这冰雕稍小?一些，放在?这里就不够看了。

是在?他没?了神智时，背着他造的?。

本来昨晚就想着下山回来后带他来看的?，没?想到他竟好了，她?哪还顾得上这个，和?他在?外逗留了整整一个黑夜一个白天。

神智是他自己恢复的?。

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

总是不要她?伤太久的?心，自己挣着自己，逼迫着自己好起来。

当时她?能将他从化魂井中救出来是，后来突然苏醒是，这一次恢复神智，仍然是。纵然她?有努力，他若不挣着自己逼迫自己，她?一早就失去了他。

这整整一天，她?没?敢问?他是怎样把自己挣醒的?。

失去了五感六识的?混沌世界，不比诡谲的?化魂井好到哪去。

“这，这两个，是我们。”少年?走近两步，声似呢喃，“……我们。我，和?阿霜。”

方别霜抱着他的?手?臂：“是呀。是我们。我和?衔烛。”

她?密切地望他的?表情。他望望冰雕，转过眼来。转过时眼睛已经晶润。

方别霜又一次踮脚搂他。

按着他的?后脑，毫无保留地拥抱他。

她?慢拍他的?背，不太好意思地道：“我不大懂风情，总表达不了我的?心。我问?好多人，我为你做什么好呢？答案五花八门的?。我知道你大概都会喜欢，你看见几只仙鸟都觉得很喜欢了。因为我，因为爱我，所以?我要你看什么你都很喜欢。可?是，不够。一点?都不够。我的?爱怎么只是几只鸟而已呢。”

她?摊了手?掌，递向他。

手?心立着两只同样相拥的?冰雕，一样的?栩栩如?生，只是要小?许多，不过巴掌大。

衔烛接过了。

他珍爱地捧在?手?心，羞着脸激动地看她?：“给衔烛的?礼物？”

“给衔烛的?礼物。”

衔烛笑了，眼泪滴在?冰雕上。怕脏了冰雕，他赶紧抹去。

抹着抹着，冰雕散出了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他抬起头。

少女看他开心，心里也满足。

“我用我的?仙魂之水凝了冰雕刻出来的?。先做了这个，后做的?那个。当然我没?有那么多仙魂之水造那么大的?东西?。只够做这一个小?的?而已。”

衔烛的?手?抖起来。

心剧烈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