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睑半阖,目光没有焦距,只有一个困顿而沙哑的声音喃喃:“想要发套……我不挑,暖和就好……”
“我真是服了你。”魏星无语地直起腰。
眼帘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垂眼一看,她的右手,正以掌心向下、指节微屈的初始状态逐渐收拢。
椭圆的指甲盖划在半旧不新的皮质沙发,发出尖涩细微的摩擦声。
“好难,遇到合适的发套好难……”
她声音本就偏柔,稍微带上点茫然失意,轻飘得仿佛午醉醒来的一面风。
魏星扶额:“喝醉了你就闭嘴吧。”
夜已深,整栋楼似万物匿迹,寂静如空山。楼下的任何异动都像在一个纯天然的隐形扩音器下,放大于无形。
安静片刻,魏星正要去给她抱被子,一声浓浓的鼻音哼出来:“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