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独自开,是不错。”越无?端轻笑了下,他抖了抖手里的大氅,蹲下身子替沈临渊系上口袋,温柔地笑着:“我等你回来。”
沈临渊应了声,他凑在对方耳边,轻声道:“还?想?吃你做的雪拥千山。”
“我知道了。”越无?端红着耳尖应下了。
沈临渊一时没?忍住,用手摸了摸那?泛红的耳尖,在越无?端挑起的眉峰中?,忙不迭跟着太监走了。
凤栖宫内,柳如安一见到沈临渊,就喜极而泣地迎了过去,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温情都弥补一样,她一叠声地关怀道:“岁儿?如今都这么大了,快让母后好好瞧瞧。”
沈临渊听得牙酸,不咸不淡道:“娘娘不是方才刚见过我吗?”
柳如安一下子被噎在了原地,精心准备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望着沈临渊那?冷漠的态度,最终停留在那?双腿上,哽咽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母后……对不起你。”
“自今日起,母后会把什么都交给?你,諵楓你原谅母后好不好?”眼见沈临渊仍是不为所动,柳如安慌忙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急声劝道。
柳如安的泣声萦绕在耳畔,沈临渊却忽然察觉到了来自原身的一股强烈的悲伤与愤怒,曾经那?些?被封闭的,无?法查看的记忆一下子闯入脑海。
原来,在原本的剧情中?。
越无?端早早就被陷害,有了污名?,没?办法参与科考,吴氏也因此无?名?无?份地住在侯府里,不久便因无?法忍受流言蜚语,郁郁寡欢而亡了。
而沈岁和沈平寻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终于在一次醉酒后,对他说出了换子的真相。
得知真相后,沈岁发了疯似的对付太子,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那?时太子已经娶了乐瑶,长公主府,静安侯府,护国将军府,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封昱那?边。
沈岁一个孤家寡人最后自然是满盘皆输,甚至于,他最后说出了真相,也没?人信他。在牢狱里,封昱来看望他,说出了一句彻底击溃他所有防线的话。
“你以为父皇和母后是真的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太子吗?”
“不,他们知道。”封昱的笑将沈岁击入了无?尽的深渊,“可是啊,在他们心中?,权势远比自己的孩子重要。”
他边叹气边嘲讽:“你若是换种好听的说法,他们兴许还?能?认下你。可你非将事情做得那?么绝,将话说得那?么毒,那?父皇和母后也只能?将你舍弃了。”
封昱走后没?多久,沈岁便死在了阴暗潮湿的牢狱里,甚至于因为他陷害皇子,最后都没?能?有一个衣冠冢。草袭一裹,丢进了乱葬岗。
直到最后,也没?人知道这个被丢进乱葬岗的青年,是真真正正的天潢贵胄,他本该金尊玉贵的长大,他本该成为这个王朝的主人,却在阴差阳错中?,连个归处都没?有。
而封昱娶了乐瑶,有了陆远的助力,也算是如虎添翼,最后坐上了皇位。
不久后,乐瑶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又过几年,被发配边疆的封焱也缠绵病榻而亡。
封昱先?后打压柳家与苏家,最后收拢大理寺的权力,最后成了说一不二的王。只可惜,他妄自尊大,好大喜功,听信谗言,最终致使?大夏朝亡于铁蹄之下。
回顾完所有的剧情,沈临渊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望着柳如安红肿的双眸,他轻声道:“娘娘何必如此,您的孩子早就死了。”
在这场权力与阴谋的漩涡里,沈岁早就被咬得尸骨无?存了。
他掸了掸身上的狐裘,道:“天色已晚,家中?尚有人在等我,我便不多叨扰了。”
说着,他便转动轮椅,往外走去。
柳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