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旧事重提,种种可疑的迹象在众人?的心底掀起了轩然大波。
若是皇后?当?年,真?的如那戏剧里的陈氏,做了一样的举动……
想到此处,所有?人?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事关皇室密辛,无人?敢在明面上多谈一句,可背地里的猜测却越演越烈。
最?后?不知怎的,这份流言传到了天子的耳朵里。天子气得在上朝时便大发雷霆,严令顾雍查出事情真?相,还皇后?一个清白?。
然而凤栖宫内,却碎了一地的器具。只留下心腹嬷嬷,柳如安拧着秀眉,焦躁地急声道:“陛下竟使人?去查这件事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苏雅言那个小贱人?邀请自己去看戏时,那不怀好意的笑,柳如安又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那个贱人?!是存心想要看本宫笑话呢!”
“娘娘稍安勿躁。”嬷嬷温声劝道,眼下这情景,便是她也察觉到了棘手,可面对主子,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陪笑:“这事说到底还没被真?正查出来,想来只是些?穷酸书生为了谋生存,随意编了这话本子,巧合罢了。”
“巧合?”柳如安被气得发出一声冷笑,她斥道:“嬷嬷这话说得倒是轻巧,陛下下令彻查的事情能称巧合?!”她顿了顿,犹如风雨欲来之前短暂的寂静,接着沉声说了句:“嬷嬷可别忘了,当?年这件事里,也有?你的手笔,若是真?被查出来,陛下第一个治的就是你这个老奴的死罪!”
柳如安到底出生将门,在寻常时,也许你只觉得她是一个艳丽的美?人?,可当?她真?正动怒时,却又像极了她那个四处征战的父亲,隐隐透出些?许慑人?的气势。
嬷嬷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汗如雨下,颤着声音道:“娘娘恕罪。”
柳如安瞧了他一眼,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接着缓缓闭上凤眸,长舒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那双美?目里尽是杀伐的果敢与决然。
她缓缓站了起来,身姿笔挺,深红色裙裾逶迤及地,接着缓缓张开双手,又交叠放置于身前,那姿态完美?到了极致,哪怕是最?刁钻的教养嬷嬷,也挑不出任何的错。
朱唇微启,神色冷然,她如此说道:“本宫年少时曾效仿穆桂英,做个女将军,随父亲四处征战,后?来更是嫁与天子,做了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本宫的父亲是大夏朝的护国将军,丈夫是大夏朝的君王,儿子是大夏朝的储君。”
“而本宫,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本宫决不允许柳家的骄傲断送在这里,也不相信陛下会对我如此无情。”她抬起头,神色傲然,高声道:“随我去见陛下。”
启明殿内,听闻皇后?求见的消息,启帝眸光一沉,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发出了意义不明的一声轻笑,接着吐出了一个字:“宣。”
殿门打开,望着门外缓缓进入的艳丽女子,启帝竟有?一丝恍惚,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第一次见到柳如安时,情窦初开的少年被那一袭红衣迷花了眼。
当?年的他去往柳家求娶柳如安时,是真?心的。然而,柳家势大,柳风日益昭显的野心,却在一日一日地磨损着夫妻之间的情分。后?来,得知柳如安为了家族利益,毫不犹豫将他的孩子调换之后?,心底那仅存的一丝夫妻情分也消失了。
如今两人?之间,恐怕也只剩下些?虚情假意。启帝收起笑,冷漠地想着。
人?人?都?说启帝是个温柔谦恭的帝王,因此他很少露出这样冷若冰霜的神情。可如今,对着自己的发妻,他的眼神冷得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皇后?此来,是想来和朕谈谈你是如何将朕的孩子掉包的吗?”
启帝那近乎嘲讽的语气让柳如安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