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越无端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沈临渊才阂上了窗。唤来小厮,往回去了。
沈临渊走?后不久,楼下不知是哪个落榜的举子正在白日?饮酒,喝得?酩酊大醉后,口?不择言地嘟囔了句:“可恨!可恨啊……”
旁边的书童听见这句话,脸色一变,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急道:“公子,您醉了。”
小厮本是好意,却不知这书生听了这话后,不知怎的,竟然恼羞成怒,猛然将桌子掀翻在地。
“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杯盏碎地的声音引来不少人的视线,那书生醉醺醺地晃着?身躯,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他呸了声,道:“什么状元?!就他这一个乡野出?身的臭小子也配?!”
这话说来可就大有深意了,旁边顿时有人不怀好意地追问道:“兄台这是何意?”
“莫不是说,这状元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剩下的话,那人似乎是顾忌到了什么,点到即止,没再说什么了。可是话已至此,周围的人也明白了这未尽之意。
想起最近一直在流传的科举舞弊的消息,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静默了。若这状元郎真无真才实?学,而是那等蝇营狗苟之辈,那这次科举可不就成了个笑话?!
可科举舞弊之事,向来都是牵动国体的大事,妄议登科进士,可是大罪。
“瞧兄台白日?饮酒的模样,想必是心中充满了郁结,可凡事也要讲究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就凭空诬告登科进士,这可是大罪。”
那醉书生听罢,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他从怀中扯出?一张纸,道:“我?自然有证据,你们可瞧好了。”
说着?,就将手上的纸一抖,上面?整整齐齐写着?些什么,可还?没等人将纸上的内容看清楚,醉书生的小厮忽然夺过了那张纸,收了起来,同?时捂着?书生的嘴,声泪俱下道:“公子,您快别说了,那可是侯府,小心有杀身之祸!”
旁边瞧热闹的人俱是眉眼一凛,想到:是啊,如今这新科状元可是静安侯府的二少爷呢!
“官官相护!真是令人不齿!我?等寒窗苦读几十?载,竟不如人家?有个国色天香的娘!”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刹那间,旁边的人群都被点燃了。
如今还?在这京城内的,不乏此次科举落榜的学生,听了这话,心中的愤懑和怒火一下子压垮了理智,纷纷义愤填膺道:“说的好!若是苦心钻研学问,还?不如旁人有个好家?世,那我?等寒门子弟还?读些什么圣贤书?不如早早回家?种?地去!”
“若无公正二字,这科举取仕岂不成了笑话!”
……
渐渐的,四周的言论越来越尖锐,偶尔有几人说些不同?看法的,也很快被唇舌讨伐了。而那对引起纷争的主仆,也在他们义愤填膺的声音里逐渐消失了踪影。
酒楼向来是传递消息最快的地方?,不消半天,关?于状元郎科举舞弊,学识不真的消息已经飞遍了京城的各个角落。
一开始,也没人放在心上,年年科举,都有这样诋毁的传言,只是今年的稍稍猛烈些罢了,又没有证据,瞎操什么心?
可就在众人以为此事会?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被人淡忘时,三天后的清晨,竟然有人在京城的运河里发现了两具泡肿的尸体。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散发出?了阵阵恶臭,并且死状及其惨烈,两人身上竟无一块好肉,不知生前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经过查验,这两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酒楼里大肆宣扬越无端科举舞弊,还?声称有证据的主仆二人!
前脚刚说新科状元科举舞弊,后脚两位证人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这事情实?在太过巧合,实?在忍不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