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顺势放开了手,轻轻道:“看来小?道长发现了,这个地方邪得很,我们在这里,用不了半分修为。”他伸出素白的指尖,在越昭涯的伤口上方,贴着肌肤点了点,接着抬头,一瞬不瞬地望向越昭涯。
“我和你,如今只是个凡人。”
越昭涯的神色短暂的愣怔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若冰霜,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没?有慌乱,也没?有诧异,只是安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样的从容,倒让沈临渊更加喜欢了。
他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吗?”
越昭涯抬起眼,看了沈临渊一眼,那?双霜雪似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习惯了。”冷峻的少?年只说了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了眼睛。
他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心中的杂念似乎有些多,几乎干扰了他的正常思维。
越昭涯深深呼出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着心法,哪怕灵力?无法流转,却也能?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无数刀锋舔血的深夜,他便?是这样,独自一人,寻个无人的角落,静静地疗伤。
若还活着,他便?依旧是玄灵门的越仙长。
若死?了,那?他便?什么也不是。
人情冷暖,他早已尝遍。
可怕的习惯已经根植于他的骨髓,他的血肉。
然而今日?却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