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无不惊慌失措,满心担忧,含英都掉了泪,看着小姐煞白的脸,越看越想哭,越看越难过,她打小跟在小姐身边儿,主仆情谊深重,平日虽也怕小姐发火儿动怒,可还是从心底敬服主子,宁愿这会儿出事儿的是自己。
须臾,白二爷从里间出来,在李长川身边,叹息道:“老朽无能,二夫人……哎……”
李长川今夜原本吃过虎鞭酒,兴致高昂,体内积聚着一股熊熊烈火,没成想还没尽兴,就让二夫人阴穴内流出来的血给浇了个透心凉,这时,得知张玉衡的孩子没能保住,还是让自己给操没的,如何不怒?
“上回让你把脉,你不是说他没怀!”
白二爷道:“大帅,好叫您知道,二夫人身体殊于寻常女子,老朽行医数十载,也只见过夫人这一位,在脉案上看,夫人没有孕象,或许月余后能诊出来,可……老朽斗胆,问您一句,在床笫之间,是否过于粗横,方招致此祸?”
李长川横眉竖目,欲要发火儿,只是如今不再是土匪胡子,身居高位,三省统帅,不得不做表面文章,何况白二爷还是奉天城内赫赫有名的医科圣手,不能随性发落,又自觉理屈,面上无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半个帅府都亮起了灯。
翌日,天还没亮,一架马车哒哒哒从帅府内院,二夫人张玉衡屋前驶出来,管家李琦生连忙去拦,又是磕头又是作揖,还想掀开马车车帘和二夫人说几句巧话,没成想,还没等车帘掀开一半儿,脸上就挨了一个巴掌,好悬没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