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火”的话,无非就是和他报平安,又和他请安,旁的一句没提。
明明是张玉衡自己说不要他胡说八道,可北寒真的这么正儿八经,他心里又觉得不舒坦,这些官样儿文章,写了和没写又什么两样?无非都是些片儿汤话,一点儿真情实意都没有。
张玉衡将来信揉成一团,想扔,正要扔出去的时候,又变了主意,将揉作一团的信纸展开。
李北珩恰巧掀门帘儿进来,“二妈妈,您在看什么?”
张玉衡清清嗓子,说:“北寒写了报平安的信,差人刚送来。”
李北珩目光扫过皱巴巴的信纸,没吭声。
收到信的当晚,张玉衡沐浴毕,换过寝衣,靠着堆起来的软枕,借着床边一盏灯光,翻来覆去地看那封全是片儿汤话的信,北寒的字儿很好看,笔锋有力,如利剑出鞘,和他的人一样,锋芒毕露,傲气凌人。
含英过来给小姐掖被子,瞟一眼他手里的信,笑道:“盼啊盼,也不知盼到什么时候能把小爷盼回来,要是小爷知道您这么想他,怕都不舍得带兵打仗去了。”
张玉衡把信阖上,说:“是剿匪,不是打仗,再说,他不去,要谁去,都在锦绣堆里待着,早早晚晚,连自家的命都保不住。”
含英压着嗓子,小声道:“小姐,您在说二少爷么?”
张玉衡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