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有我呢吗?您是我的二妈妈,帅府的二夫人,没人能难为您。”
他这便宜话儿,怎么听怎么不痛不痒,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分量,只因他对他老子了解颇深,知道李长川看上去清秀文气,本质仍是起于微末、打从枪杆子里挣下偌大家业的、长着虎狼之心的枭雄,对旁人,杀害自己的“夫人”是件连想象都觉得荒谬的事儿,可这个人如果是李长川,没人能怀疑,他能和吴起杀妻求将一般,不择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的母亲,不就是……
李北寒咬着牙,故作轻松,将二妈妈的身子般过来,轻声细语道:“二妈妈,我这会儿说什么您都不信,是不是?可您得知道,我总是会为您着想的,我不会让您陷入危难之中。”
张玉衡用脸蹭蹭他的脸,显得很亲昵,可口中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头皮发麻:“你想救我的命,又不想我生个‘野种’,那,二妈妈就只能靠你啦。北寒,你让二妈妈生个孩子,这样儿,对谁,都再好不过,你说是不是?”
他抓着李北寒的手,隔着薄薄的、让水弄湿的肚兜儿,覆在自己小腹,喃喃道:“在二妈妈这儿留个孩子,北寒,好不好?二妈妈想生个你的孩子,你呢,你想不想要二妈妈岔开腿给你生?你想要的,是不是?”
他一句一句的呢喃,哀求,仿佛美人鱼的悠扬歌声,栖居于深海的鲛人,伸出苍白冰冷的手臂,妄图去捉活人的手,将他拉入阿鼻地狱,沉入黑暗、冰冷、弥漫着死气的深海海底,永远、永远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