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汴梁日报差不多?卖完,百姓是兜中空空,脑袋里天朝上国子?民意?识满满,只想着今日出?兵,马踏兴庆府,鞭打耶律氏了。
哪里还听得进什么丘八无德,草菅人命,所?以不能放纵的大道理。反正打他们?出?生?起,当?兵的就是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看起来还没拿着锄头?的老农有精神呢。
就是杀官造反,也是你?们?这些文官老爷捞太多?,把人给逼得活不下去?了。
结果满怀期望的出?资文官们?直接赔个底掉,最为激进,尽出?家资的几个更是家中差点断顿,肯定是要?找出?气筒的。
若非殿下早料到了这一天,明面上的东家转了好几道手,看上去?只是与禁军有点关系,他又派人收拾首尾,这一步妙棋就得变臭棋。
然后转头?一道雷就劈到了自己头?上:“梁鹤,孤知道你?很?上进,但也不要?太上进了。若是真想上进,下次消息可以再递早点。”
梁鹤也称得上一句元从老臣了,倒没有像杜从一样直接跪了,只是小心翼翼应了一句是。
但心中却如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不由又回望了不远处仍跪在?地上的杜从一眼。
梁鹤知道杜从必定能猜到他与妻弟在?背后搞得那些小动作是自己递给殿下的,但被殿下当?着杜从的面拆穿,尤其是殿下还点名了他递上去?的消息有些晚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无法判断杜从到底听到了没有,只确定自己必须更紧地依靠太子?殿下。
更不用想着什么争第一,殿下是不会允准的。
就是赵昕这份不怒自威的气势并没有能撑很?久,他很?快就转头?回问梁鹤:“孤开的羊毛织场该往哪边走来着?”
是的,视察羊毛织场才是赵昕今日出?宫的真正目的。
毕竟舆论作为上层建筑,是建立在?政治经济基础上的。
如果没有对西夏的大胜提振了军心民意?,现在?甭说是《讲武崇政论》风靡开封府,就是写文章的举人,也不会为他所?用。
在?晒盐法还没有得到大规模成果前,羊毛织物就得承载起他的绝大部分筹谋。
梁鹤见终于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连忙快走几步给赵昕指路道:“殿下这边请,顶多?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气味比画面让赵昕更快地感知到了羊毛织场的存在?。
觑见赵昕因为气味难闻而皱成一团的白净小脸,梁鹤小心翼翼说道:“殿下,实是羊毛不比棉麻,想要?纺织成线,还得洗去?油脂,所?以气味会难闻些。
“殿下若是受不住,可离了此间,臣去?取了样品再来回禀。”
赵昕摆手:“事?关大计,尤其是皇城司一众兄弟的身家性命,岂能因气味难闻就退却。休要?再劝,头?前带路。”
听觉紧随其后,如同成百上千蚊虫迎面扑来的嗡嗡声音,让赵昕仅仅是站在?门外,就能感受到内间一百二十架织机同时工作是一副怎样热火朝天的景象。
还不及推开大门,被赵昕特地从他爹那求来的蔡襄就喜气盈腮地迎了上来。
此人青年?进士,才气纵横,既写得好字,又做得好诗。
景佑三年?五月,也就是七年?前,时年?二十四岁的蔡襄就做《四贤一不肖》诗讽谏时政,使得一时洛阳纸贵。甚至于出?使的辽国使者都特意?购买此诗回国,张贴在?旅馆之中。
更为难得的是此人思想开放、年?富力强,还刚健敢言、卓有政声,再加上还是个闽人,可谓是身上buff叠满。
赵昕一见他的履历就喜欢得不行,软磨硬泡从他那个无良爹的夹袋里把人给拽了出?来。
而想到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