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时稍稍来晚那么一会儿,他们的性命就算了账。
即便被发配去岭南崖州为官,都不能去那啊!至少在岭南崖州凭借着?士大夫的身份也能获得很大便利。
赵祯看着?无言以对的百官,怫然不悦:“你们还真是本朝的忠良啊,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当赵祯用出乾纲独断决定今日朝会的重?头戏后,接下来的一切就显得乏善可陈,反正赵昕是半梦半醒间开完了朝会,然后一溜烟地回东宫补觉去了。
但如?此一块巨石投入水中,所泛起的涟漪绝对远不止这?些……
紫宸殿朝会散后,三三两两地文臣聚在一块儿,充斥着?沮丧的气氛。
无言地看着?那些往常恨不得隐身的武官们走路直蹦高,彷若稚龄顽童。
他们意?识到一个令人惊恐的现?实正在沉沉地压来,不单是武将地位的提高,而是本朝持续了几十年,对文官的宽纵正在结束。
原来并不是什?么与?士大夫共天下,而是当年需要人去抑制武将,而士大夫被选中了。
毕竟汉唐已经将外戚和宦官排除出正确答案。
而现?在的官家羽翼丰满,已经不像立朝之初那么需要他们。
为了太子将来的路走得顺利,已经开始收紧他们脖颈上的隐形锁链,提醒他们老实规矩四个字怎么写。
但覆水难收,权力亦是如?此,对已经习惯载歌载舞的大宋朝文官尤盛。
这?世上并不缺聪明人,很快就有人挥舞着?手中笏板振臂高呼:“诸君为何如?此沮丧,有言道身正则……”
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唉,忠节兄,都已经是这?个模样了,就快收了你那一套吧。”
“是啊,有道是民不与?官斗,子不与?父斗。我等这?些做臣子的,怎么能逆官家的意?。”
被称作忠节的官员怒道:“汝等一遇挫折,就如?此丧气,岂是读圣贤书的君子志士所为?莫非也要学范仲淹、韩琦等人,忘了自己的出处?”
人之好恶,在情绪的促进下会变得简单而直接。
朝野皆知,官家召令范、韩二人回京,就是为了变法做准备。
本来大家都做好了具体变法政令一出,便立刻逐字逐句研究,批驳其中疏漏,并想?尽一切办法在实行时使绊子,动暗手,尽可能快地给搅黄了。
结果两人回京后除了上了一份变法箚子,再也没有其它动作,循规蹈矩得仿佛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