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打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学已?经传承千载,其中经历的风雨还少了?吗?
况且昔年?三武一宗灭佛搞得轰轰烈烈又如何?,如今各地?寺庙不还是层出不穷。
不过是暂时沉寂,自我改革,适应环境,尤其是握着?刀子的皇帝圈定的环境罢了?。
只要儒学作为治国?思想的地?位未被?撼动,这些文宣王之后就能居于这棵大树下,静候一位需要他们当做牌坊的皇帝。
哪怕三位衍圣公同存于世,哪怕欲奉西夷为主,为倭寇张目。
主打一个出来混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嘛,趁着?老祖宗的面子还能卖出去,那当然是狠狠的卖啦,不寒碜。
但旁人可无赵昕这般洞穿历史的眼光,绝大部分?人只知道如今正值封禅,官家有?意效仿先帝,再度为这些文宣王之后换个头衔,好彰显天下正朔,求个帝业圆满。
所以即便是张载,也没?有?拒绝孔宗愿目的性很强的“文会赞助”。
毕竟此人乃当代文宣公,官家若是施恩加封,必定是此人获益最大,更不好得罪了?天下读书人。
有?名如张载,都不愿直接得罪孔宗愿,给其人开了?一个口子钻营,遑论文会上其余前程无着?的普通士子。
更何?况这里是京东西路,是孔家的主场,多少人平常想巴结上文宣公还没?那门子呢。
而且维护孔家就是维护自己?嘛,不然照章衡的说?法,他们还真自断财路,把家业分?给那些泥腿子不成?
于是短暂的寂静之后,很快有?人站起身来戟指喝骂章衡:“好个狂生,你才到此几天,见过多少百姓,知道多少世情,竟然在横渠先生面前放此缪言。
“怎得我家世代居于此地?,并不闻孔府有?何?欺压良善,为非作歹之举,反倒是赈济孤寡,修路铺桥,造福乡梓,不堕文宣王之风的善事充盈于耳呢!”
眼见有?人出头,附和声立时四起。
毕竟充人头成本与风险双低。
但率先开炮的章衡此时却没?有?还嘴,只是如泥胎木塑一般静静坐着?。
一人之力难撼山,他也知道如今无官无爵的自己?是绝不可能用三言两语就把孔家给拉下来的。
他只是想看一看,等一等,看一看这场说?不定可以名传青史的文会中有?多少志同道合之人,自己?又能不能等到他们公开站队。
至于得罪孔家有?可能遭到舆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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