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1 / 2)

老实说?,章楶被家仆从被窝里拉出来听旨意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圈的。

本朝自建立以来,有大晚上下达的旨意吗?

他不是还没?睡醒在做梦吧。

而他万万没?想到这?只是开始,当他听完旨意后,整个人直接陷入了我是谁?我在那??我要干什么?的自我疑问中。

甚至想再倒回去?睡一觉,好让这?个噩梦中道崩殂。

但听到、见到、感受到的一切,又无一不在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宫内特?有的草诏纸张,官家的花押,殿下的太子大印,还有面前这?个站着的王贡今天,啊不,昨天下午还见过?,约好下旬在樊楼喝酒。

王贡很清楚自己带来的消息有多?惊人,看在熟识的面上,特?地多?给?了章楶一点反应时间,这?才问道:“章都统可愿奉诏平贼?”

若是官场老油子,此时必定能找出无数个理由不奉诏,站在干岸上明哲保身。

皇宫内苑之事,历来是真敢沾就真能死?。

可章楶是个热血的年轻人,更深刻明白自己打武举中举起,身上就打上了东宫的烙印。

所以别说?是诏书上有官家花押,太子大印,就是王贡带来的是太子口谕,他也?敢莽一波。

只要能把忠正军握在手?中,余者不过?土鸡瓦犬尔。

来上三次玄武门都有富余。

“官家有诏,臣自当遵行。”

召集亲兵,穿好甲胄,挎刀携弓,章楶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向王贡展示了何为真正上过?战场的精锐老兵。

于?是他放心地向章楶传递了第二条上不得台面的太子口谕:“还有一道诏书给?了王韶,但兵仙韩信曾言……”

王贡的欲言又止半点不耽误章楶闻弦歌而知雅意。

毕竟兵仙于?用兵之道上最著名的典故就是多?多?益善。

他与王韶是军校第一届毕业生的领头羊,殿下独给?他们两人诏书,明摆着是让他们摇人。

说?到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说?来有些滑稽,章楶夜半出门遇到的最大阻碍是两位同族。

章得象将族中优秀子弟招来京城自然不是让他们闭门造车的。

只是这?些后辈子弟住在他的府邸中往来结交,宴饮相会都多?有不便,也?会引得言官弹劾他拉帮结派。

于?是章得象便出钱赁了宅子,让几个年轻人住在一块,也?好让彼此间人脉共享。

全副披挂的章楶被族弟章惇,族侄章衡一左一右牵住了马缰。烛火虽昏暗,但他从力道中亦能清晰感知到两人的劝阻之意。

“我乃奉诏行事,你?们莫要拦我。”

章衡闻言不由又加了三分力,还拿眼去?看另一侧的章惇。

那?意思分明是要嘴皮子更利索的章惇劝上一劝。

章惇自负才干,可眼下也?实说?不出什么?话来。

用大实话劝?王贡还在边上看着呢!

于?是憋了半晌也?只蹦出两个字来:“危险。”

章楶哈哈大笑:“我自从军以来,冲锋陷阱,冒矢石,临刃端,哪一次不危险。

“子厚、子平,你?们记住,功从难中来,易取非为功。男儿行世上,仗剑佑众生。”

说?罢便一抽缰绳,两人只觉得掌心一热,条件反射松开。

章楶已然重夹马腹,一鞭抽下:“走了,驾!”

听到主人命令,章楶那?匹新得的北地宝马立刻扬开四?蹄,长嘶一声朝前极速奔去?,给?两人送了满头满脸的灰。

章惇性高,内心一直不大看得起章楶这?位族兄,认为其人腹有文采却自甘下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