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认为自己站在道理的制高点上,于是头也不回地骂道:“是哪个裤子没拴好把你?这个小杂种漏出来了?,少?管闲事,哎呦!”
话音未落,便觉手腕好似被铁钳钳住,整个人轻了?半晌,然后重重砸在地上,尾椎骨好似都要碎了?。
那牌军受创之下?下?意?识便要去拔刀,但却在觑见一角袍摆时立马龇牙咧嘴地挤出一脸笑来。
在东京城做公,最要紧的就是眼力要好。这瑞祥斋的上好衣料子,在东京城里只有达官显贵才会?用,此人必是哪家的小衙内。
而这些衙内的脾性最是刁钻古怪,决计是不能得罪的。
只是未等他抬起头展现笑容,那一角袍摆就飘走?了?。
章楶推开两个叉起王韶的禁军,把王韶给搀起来,温声问道:“听你?口音,似乎不是常住东京,似乎是江州人士?”
至于判断原因么,也很简单。王韶刚才说得还是拥有浓厚江州口音的方言。
时下?以用东京官方正言为荣,因为这是官场必用的交流语言。但凡是有志为官之人,必会?在东京城住一段时日,好扭转原本的乡音。
这也是章楶出手的主要原因,抓辽夏暗探固然重要,可也不能诬赖好人。
他前往马术科考场的路正好经过此地,出于好奇驻足将事情听了?个完全。
章楶叔父是如今朝中首相章得象,作为如今小一辈直系子弟读书?最好之人,三年前就被章得象接到东京城教养。
不过叔父一直说他在读书?上天赋平平。不是说不能中举,只是怕中举时已鬓生白发?,无法带领家族。
所以叔父给他规划的路线一直是靠荫庇入仕,然后一边积攒事功一边科考。
只是如今在太子的倡议下?,官家有意?收拢过往滥开的荫庇口子,已经限制到了?在外五品职和在京七品职的荫庇员额。
虽然暂时还不会?动到宰执一级的高官,但章得象作为一个本就在朝中无甚根基的闽人宰相,肯定是要跟着官家和太子的步伐走?,做出姿态安抚百官的。
幸好章楶出生后章家的家境已经很不错,从小也学了?些强身?健体的拳脚,于是章楶的路线就被临时改成了?参加武举,向?东宫靠拢。
武科举虽比不上文科举,但向?东宫靠拢不会?错。
章楶对此是无可无不可,毕竟一切命运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既然受到了?家族荫庇,过上了?常人难以过上的富贵日子,那在家族需要你?做出牺牲的时候也容不得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