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泽很是自得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明显的灰尘:“若是冲不垮西夏盐,那我过去一年?的苦头?不是白吃了?
“你们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告诉你们,现?如今雷州海盐场的月产量已?经不逊于解盐池,品质能与?最上等的解盐媲美,但因为省去煎煮,不用柴薪,成本仅是三成不到。
“也就?是殿下心慈,说什?么卤水伤肤,盐工的工钱都?
椿?日?
是按当地最高的来,不然成本还能低点。
“殿下又命有经验的人去了青州沿海寻址晒盐,等着完工后别说是现?在这点盐钞,就?是再翻个五倍都?有富裕,随便他们兑。
殿下说了,到那时候咱们给商人提供船,让他们顺着河,沿着海往辽国卖,保管辽国南京(今北京市)的盐业五年?内完蛋。至于辽国商人得了这白捡一般的盐到时候往哪卖,咱们可?就?管不着了。”
薛泽说到这的时候特地耸耸肩,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模样。
楚云阔闻言只觉心中有一团火在烧,跟着殿下走,真是事事顺意,处处明亮。
话不禁脱口而出:“能逢此?等盛事,欢欣之至,不知我能做些什?么?”
薛泽不紧不慢呷了一口茶,只觉有楚云阔的激动神色相佐,味道都?甘甜了不少。
但说出的话却?让楚云阔感觉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都?麻了。
“你啊?殿下给你的任务是扫盲。说得再详细一些,读报纸,给老百姓读。”
第六十六章 扫盲
庆历四年九月, 东宫。
今年对于赵昕来说无疑是个幸运年,如果武师傅的戒尺不敲到?他手上就更好了。
“殿下心中?不静,这马步再扎也?是无用, 还是休息好了再来。”
赵昕睁眼?, 双手交替着搓了搓刚才?被戒尺打中?的地方。
只是微微泛红,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感, 伤皮不伤肉, 更不会伤筋骨。
可见这位还是很顾及他的太子身份, 只是给了小小的惩罚。
赵昕一边搓着,一边还给不远处的曹评递了个抱歉的眼?神。
没有任何意?外, 刚刚教训过赵昕武师傅很快走到?曹评面?前,扬手刷刷就是两?戒尺:“莫要?懈怠!”
这两?戒尺可比敲赵昕敲得实多?了,都带上了破风声,挨着的地方明日铁定得泛青。
赵昕见状不服气地哼了两?下。
这万恶的封建主义?皇权制度!他的伴读总是要?替他受过!
可偏偏赵昕还阻止不了,因为人人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曾经也?要?求过一视同仁,无需旁人代他受过。结果那一次曹评反而被多?打了几下更狠的, 还被叱骂到?底是谁教了他这些混账话。
再然后?不到?一个时辰,宋祁就主动过来同他讲圣明无过天子, 则诸刑皆不可加于君身的道理。
除非是他将来犯下了要?下罪己诏的大错,否则一切的错都是别人的。
赵昕明白?, 让人代他受过属于维护皇权神圣, 维护统治的重?要?一环。
就像许多?造反起义?者,明明就是盯着那把位置最高椅子去的,但抬出的口号是清君侧一样。
皇帝没错,只是因为身边有小人,不幸被蒙蔽了,要?是我清君侧能够成功, 坐在了龙椅上,那我也?是不会有错的。
不过明白?归明白?,生?气归生?气,赵昕还是气得团团转,连着三天都有些吃不下饭。
因为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破这个令他不适的制度。
他的异样把陈怀庆都逼得主动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