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说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语气?忽然上扬,“你记不记得,这事儿隔天?传出去了,我还因祸得福,刚入学就立下了个不好?惹的形象,给我挡了不少麻烦呢。”
梁京云回忆了下,似乎从脑海里翻出来?些点记忆来?:
“你是说当时那?个,‘高一新生一打八’的传言?”
夏云端笑得乐不可支,“我知道自己能以一敌八,还是方绒跟我说的呢。”
其实一开始没那?么夸张。
只?是有几个零零散散的人神?神?秘秘地跟拿这件事当课间闲谈,说:“知道挺漂亮的那?个新生吗?把辛姐打了!”
可后来?也不知怎么就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新生一打三把辛姐跟她跟班都打了”。
等传到她耳朵里时,已经成了浮夸的,她一个人打了八个壮汉。
还说她有跆拳道黑带,是专门练过的。
这个谣言甚至泛滥到,第二天?她走在校园里,分?明能隐隐从同学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但往旁边看,以她为圆心,半径一米的整个范围里,硬是没人影。
简直就像跟她成了相斥的同极磁铁。
她几乎怀疑,要不是班里空间有限,坐她周围的同学,怕也得把桌椅也搬离她一米远。
也就是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谣言盛世下,是方绒满眼?兴致冲冲地冒到她跟前,问她“一打八个壮汉”的“跆拳道黑带”是不是真的。
她这才知道谣言已经荒诞到这个地步了。
她到底是有三头还是六臂,一个瘦弱的女孩能以一敌八。
还什么壮汉。
方绒得知真相,也说不上来?是不是有点可惜,只?感慨女孩子果然还是得学点防身技,之后就自来?熟地缠着让她教两招。
方绒就是这样成了她转来?沥高两天?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也是唯一一个,数年都关系密切,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朋友。
……
夏云端笑了一路。
梁京云本来?没觉得多好?笑,然而见她笑得前仰后合,唇角的弧度也没能止住。
雨后初晴的阳光明媚得正?好?,明眸皓齿的女孩笑得粲然,眼?角的泪痣灼灼耀眼?,迎着斑驳的光影走在小道,像笼了一层朦胧灿光。
就像当初那?般。
恍惚过去有多少个数不清的日子。
或是晨光熹微,或是黄昏日暮,他推着自行?车,夏云端就是这样,在他前面笑着跳着,漫步慢步。
可能是眉飞色舞地聊起从谁那?听来?的什么笑话,也可能是义愤填膺地骂着什么恃强凌弱的新闻,怎么都盈盈灵动?。
她回头时,微卷的长?发也摇曳,他走过她的走过的路,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淡淡的果香。
心脏毫无预兆慢了一拍。
旋即又重得连路边的鸣笛都盖过。
喉咙忽然发紧发涩。
梁京云喉结微滚。
想?起两人恋爱那?会,他再怎么生气?,夏云端冲他一示软一招手,他就好?像什么都心甘情愿了。
有一阵方绒突然沉迷上小说,看到小说里那?些什么“给命文学”都笑,还跟夏云端分?享,说小说里的女主?都是些什么魅魔啊,怎么什么都没干,男主?就“命都给她”了,好?扯。
他在旁边t?看似在刷手机,实则注意力全在两人的对话上。那?会他就想?到了自己和夏云端。
有什么扯的。
小说源自现实。
魅魔真的存在。
就像夏云端当初蛊惑的那?句“试试”。
也像她每次撒娇服软的糖衣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