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说不能这幅样子见你,我才同意留她一晚。”
知道?不能直接提他名字,梁怡悦说她会骗罗雪曼自己是在同学家住一天。
如果不是心软,他那?天就会给罗雪曼发消息。
第二天恰逢台风,他是当她给人发了?消息,才容忍她又多留了?一天。
学校停课两天,明天就得返校,今天梁怡悦还?想赖着,他冷下?心来,把她的书包和衣服都打包丢到门?外?,看?着她打了?电话。
这两天该聊的也都跟她聊了?,她怎么把自己的事?告诉罗雪曼他不管,见人打通了?电话,他没打算听母女两人说私密话,留她在房间解释情况。
甚至为了?不掺和这对母女间的事?,他本?来是打算等她吃过午饭后再把她送到书店的。
没想到人没送走,倒先迎来一巴掌。
怪不得梁怡悦打完电话出来的时候眼神躲闪。
他连借口都替她找好,只用让罗雪曼去书店接人就行,不想梁怡悦从一开始就没给罗雪曼打电话。
“真行,梁怡悦。”
梁京云气笑,无意扯动口腔伤口,疼意似乎连着太阳穴的神经?,丝丝阵痛。
他伸手轻轻压了?压唇角。
梁怡悦不敢看?他的眼睛,捏紧了?衣角,抽抽搭搭地解释:
“我第一天是想打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后来、后来……”
梁京云说的话她都听进去了?。
如果不想一直被欺负,就得跟妈妈讲清前因后果,但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她可以撒一时的谎,渡过当下?的事?,可回去后,她要面临的还?是那?些无法改变的现状。
还?有她身上的伤,回去后也迟早会被发现。
于是,第一天迷茫害怕中没能拨出去的电话,在后来无数个没被接通的来电下?,到第二天彻底变成了?不敢。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只能逃避。
被罗雪曼逼问到底在哪时,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后来了?半天也没个后文,只剩哭声,烦得梁京云头疼,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稍显不耐:
“行了?,我这个挨打的还?没哭,你哭什么?”
他这么一提,害怕愧疚统统涌上心头,梁怡悦更止不住了?,眼泪越掉越多。
她只能努力克制着声音,伸手抹泪,动作间,隐隐能看?见肩膀处的泛紫泛青的淤痕。
罗雪曼呼吸重了?重。
从小到大,她再生气都没真的狠下?心来打过梁怡悦。
梁怡悦在家可以大声笑大声哭。
什么时候开始,她只敢小声啜泣了??
女人死死咬着唇,眼眶终于也跟着一红,哭骂:
“这么大的事?,告诉妈妈,妈妈还?能怪你吗?!”
梁怡悦终于泪眼涟涟地抬起头。
罗雪曼猛地站起身,一把牵过她的手,“去学校,妈妈给你要个说法!”
鞋跟踩地的每一下?都像倾泄,女人气势汹汹,正要出门?之时,却被一只纤弱的胳膊拦住。
罗雪曼横眉竖目,盯着女孩,怒道?:“让开!”
“打了?人就想走?”
夏云端了?无惧色地掀睫,声线也冷了?下?去,“道?歉。”
罗雪曼脸色顿青,明显是一副不愿意的神情。
嫁进梁家这么多年,当初她没孩子,不得不讨好梁京云,却一次也没得到过他的好脸色。后来好不容易有了?梁怡悦,她生活才好过了?些。
本?以为梁京云对她态度也该有所改变,不想他就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