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男的真讨厌!
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不是报复心作祟,她拿抹布擦过吧台,故作冷静:
“你看她身上的衣服,不眼熟吗?”
同事刚刚站的位置并不能完全?看清吧台外的人,在她的提醒下才费劲去回忆,“我没看清”
话?音未落,记忆里却突然冒出一角灰茶色的卷发。
同事瞪大了眼,“等等,不会是前面那个……”
见他反应过来,孙灵点?点?头,毫不犹豫地雪上加霜:“你之前不是觉得那个男的不配她吗?梁哥总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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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抵达医院,医生拍了片,果然是韧带拉伤,给夏云端打了石膏,又开了点活血消肿的药,让她少动。
她只能庆幸自己直播不需要出门,给她减少了不少运动量。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日?落。
夏云端抬头看着昏黄的天,忽然觉得自己是得到了报应。
昨天她撒谎骗梁京云要去看医生。
这?下好了,随口一说的谎言成真了。
她是真的信了平时?得“避谶”。
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而更让她有些后怕的,是她发觉,如果今天梁京云没出现,事态有可能会更糟糕。
是她太自大觉得自己有能力处理好一切。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该听?方绒的。
尽管是有收获,可这?跟她所?付出的相比,完全?不对?等。
最主要的是,结果是不变的。
她今天没给洪睿达好脸色,他如果真想?报复她,跟她从一开始就不去搭理他,有什么?区别?
甚至,她还有可能连累梁京云也被记恨上。
车正行驶过江,带着江水咸味的风灌入耳鼻,黄昏柔和的光倾洒在驾驶座那人清冽的面容,模糊了他凌厉的轮廓,夏云端捏着安全?带,忽然低声道:
“抱歉。”
那人偏头,眉尾微提,“嗯?”
“今天……”
她顿了顿,似是在组织语言,“有可能会连累你被洪睿达记恨。”
“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他得排队。”
梁京云毫不在意,收回视线,“我以为你会更想?跟我说别的。”
语气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可话?落后不自觉微微攥紧了方向?盘的分明指骨,还是暴露了他并不如表面平静的内心。
夏云端抿着唇,敛下睫。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
可有些事,已经不是她能够坦然告知与他的了。
她连方绒都没说。
方绒说她有时?候太要强是真的。
人是会一夜长大的,她的懂事相比其他人而言甚至可以说太晚。意识到身边再没有能够无条件依赖的人,成长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就是不想?再牵扯这?么?多?人进来才会独自面对?这?些。
当初闹得已然够大,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已经走出来的人她不该牵连他们再困囿于过去。
女孩红唇嚅动半晌,最终还是偏头佯装没听?见。
把?车窗降了降,呼啸的风更猛烈地打在脸颊,吹乱她的长发。
疾啸的风声里,她隐隐像是听?见有人嗓音极低的说了什么?。
她下意识回头。
只见那人神?情冷淡,唇也没动,看起来也不像出声了的样子。
……是幻觉吗?
正迟疑着,男人手指忽然离开方向?盘,落到车门边缘,轻按下键。
身侧的车窗旋即上升,把?打在耳畔的风隔绝窗外,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