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人本就不是长情的动物。
浑噩的大脑海浪般涌进太多思绪。
她突然?很累。
太累了?。
她没有力气解释,也不想再解释。
那句“分手吧”,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她疲倦的、却又轻飘飘的提出的。
她记得那晚梁京云僵住的神情,转瞬即逝,却还是被她捕捉。
明明她当时连撑起眼皮都觉得耗尽了?所有力气。
可很快,他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似得,牵着她的手到路边打车。
他说你醉了?,我回去?给你煮醒酒茶。
她确实?太累了?,没有力气跟他再争执什么,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身?上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衣,也闻不太到酒味,她扶着床沿起身?,看到床头柜边没喝完的醒酒茶。
她又回头看了?眼床,掀起被子,目光落在另一边平整的床单。
旁边没睡过人。
肚子很饿,她草草洗漱了?一下?就打算点外卖,门在这时却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在这时忽然想起来该换锁的事。
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让房东换密码锁。
梁京云进来时手里拎了几个袋子,不知哪个袋里幽幽飘出香味,大约是晚饭。
夏云端面对面跟他站在玄关处,视线从袋子上挪开,问他:
“你没听见我昨晚说的话吗?”
梁京云没听见?般,转头关门,“我给你买了?草莓,酒后吃草莓能缓解头痛,等会我给你洗洗。”
夏云端眼睫轻颤,语气平静:“你没听清的话我可以?再说一次。”
“我要分手,”她说得缓慢,“现在听清了?吗?”
关上门,男人依旧毫无反应,低头去?换鞋。
他语气平缓,只有声音似乎有些冷哑:
“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胃口,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吃三食堂那家虾饺吗?我给你带”
胸腔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快叫她喘不过气,夏云端攥紧了?手指,抬了?抬声打断他:
“我说,分手,你没听见?吗t??”
男人动作终于轻滞,几秒后,他抬起头,撞进女孩冷静的视线。
几乎觉察不到自己的呼吸,就这样跟她对视了?几秒,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要出门?”
夏云端盯着他,语气冷漠:“我要去?找人换锁。”
梁京云捏着袋子的手指一紧。
没一会,他把袋子放在玄关处的置物架,从换鞋凳下?抽出一双板鞋,垂着睫,单膝蹲身?放到她面前替她换鞋。
“你说这双鞋底比较软,出门穿这双会舒服点。”
男人蹲下?的身?似乎骤然?刺激到了?她,夏云端猛地后退了?步,低下?睫咬着牙喊他名字:
“梁京云,你没自尊的吗?”
不知是不是临近生?理期,她的情绪和?耐心都不稳定极了?。夏云端一句接一句,几乎是毫不留情。
“我说我要分手,分手两个字很难懂吗?我要跟你分开,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需要你了?,你听懂了?吗?不需要了?!”
她声音越说越大,一段话结束,胸腔都起伏得格外重?。
安静两秒。
她松了?松五指,又重?新攥紧成拳,控制着语气平静下?来?,一字一句吐得清晰:
“梁京云,我不想跟你结束得太难看。”
夏云端:“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那天,梁京云最后留给她的是一把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