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雨和赵婷婷住在西六宫,李思雨被吓破了胆子,原本想要姐妹齐聚的计划被打乱。

“姜才人,李选侍还是交给我带回去吧。我与她同住一宫,也算顺路。”

赵婷婷不远不近的说着,姜曦拉住茯苓的手,微微颔首:

“有劳。”

等赵、李二人远去后,姜曦这才扶着茯苓缓缓离开,她捏了一下茯苓的手,茯苓便乖乖不言不语了。

因着方才将李思雨交给赵婷婷时耽搁了些时间,姜曦和茯苓落在了最后,而此时,两位嫔位娘娘也走了出来。

纯嫔因为文贵人受刑,损了颜面,故而先行一步,玉嫔落后半步,只是她刚走了几步,含朝便上前扶住玉嫔的手,低声禀报:

“娘娘,姜才人身边那宫女似乎便是您让含婵所寻之人。”

玉嫔顿住步子,看了一眼身后畏缩的含婵:

“姜才人?”

一时间,玉嫔面色覆上了一层薄冰,她的手指微微抚过团扇,尖尖的指甲将团扇上雪瓣绣样划出一道锋利的痕迹。

“让人去盯着她。”

与此同时,姜曦正与茯苓慢悠悠的在宫道上走着,她们落在最后,倒也落得清静,只是茯苓还是害怕,她挥退宫女,和姜曦低语:

“曦妹,我好怕,文清月纵使,纵使张狂歹毒了些,可也,可也罪不至此!

我等本就初初进宫,对于宫规尚不了解,即便是犯了避讳,也,也不知啊!”

茯苓说这话的时候,无意识的将袖子揉的皱巴巴的,姜曦拉过茯苓的手,一边替她抚平袖口,一边低低道:

“今日之事,并非全然无解。”

茯苓微微一怔:

“曦妹此言何解?”

“在此之前,茯苓姐以为,文贵人为何会遭此横祸?”

茯苓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姜曦:

“不,不是她太张扬了吗?”

“当然不。我虽不知宫中事,但观今日之事,只怕文贵人乃是贵妃娘娘之人。

宁妃娘娘此举,不光是借刀杀人,更是……诛心!”

“怎么会,宁妃娘娘当初亲自点中了文清月的。”

姜曦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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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了一眼茯苓,茯苓瞬间福至心灵:

“贵妃娘娘……是借宁妃娘娘之手,让文清月进宫!”

姜曦颔首,继续道:

“我不知这几日宫中发生了什么,但文贵人定然做出了什么,暴露出她与贵妃娘娘的真实关系。

而今日之事,乃是宁妃娘娘的回敬。”

姜曦说到这里,茯苓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一下子不寒而栗起来,半晌,茯苓回过神,这才道:

“那曦妹方才说的解法……”

“贵妃娘娘可是早就已经提醒过文贵人了,她一个贵人,如何能拿到珊瑚耳坠儿呢?唯有,圣上赏赐。”

“可是,文清月不是说了是圣上寝宫的宫女给她带上的吗?”

“既是如此,那便该是圣上赏赐,她惶恐什么?”

“……”

勤政殿中,文贵人的事儿不出意外的传了进来,宣帝正在绘一幅画,并未第一时间开口。

等将最后一笔落下,宣帝这才皱了皱眉:

“苍松倒是尚可,唯独这国香,着实少了几分清幽之态。”

春鸿忙递上了湿帕子,宣帝随意擦了两下,丢到一旁的铜盆里,这才开口道:

“贵妃倒是舍得,文氏好歹也是梁家特意送进来的,如此粗蛮,梁家是将朕当什么了!”

宣帝此言一出,春鸿及一众太监立刻跪了下来,宣帝的眼神幽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