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杞没有开口,宣帝也没有多言,而是径直朝前走去?,只?是他的背影却在一瞬间变得孤寂萧瑟起来。

与此同时,景和宫中,宁德妃正?靠在贵妃榻上,修长晶莹的长甲正?不疾不徐的剥着石榴,石榴鲜红,越发显得她十指纤纤若细葱,盈盈一弯雕白玉。

“娘娘,皇贵妃那便已?经遣人去?请圣上了。”

宁德妃弯了弯唇,狭长的眼?尾勾起,丹唇轻启,将一粒石榴含了进去?: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气?。”

云烟半跪在一旁,轻轻给宁德妃捶着腿:

“可皇贵妃有子,这一次,玥嫔怕是要遭了。”

宁德妃闻言,抬起了云烟的下巴:

“云烟啊云烟,你?跟在我什么这么久,怎么眼光也不长进一些?”

云烟讪讪的看了一眼?宁德妃:

“若无娘娘,奴婢还在花园里做洒扫了,哪里需要想这些事儿?”

“啧。”

宁德妃啧了啧舌:

“也罢,有我在,倒也不怕什么。只?是,你?方才那话,便是看低玥嫔了。

她能数月封嫔,又岂是泛泛之辈?若我是皇贵妃,只?将那两个宫女都下了监正?楼,到时候死无对证,玥嫔又能如何?她啊,对皇贵妃的性子都是揣摩的透透的。”

“话虽如此,可是,玥嫔封嫔也是运气?好?吧……”

云烟小声的嘟囔着,宁德妃不由笑了:

“运气?好??我从她们口中卑贱的宫女坐上妃位,多少?人说我运气?好?,可是,云烟你?说我真的运气?好?吗?”

宁德妃静静的看着云烟,那素日张扬肆意?的面上一片淡然,安静的让人揪心。

“左不过,都是身不由己罢了。玥嫔,她比我心狠。”

最起码,她做不到让亲人赴险。

如果?,她有家人的话。

“那娘娘的意?思,玥嫔还会赢不成?”

云烟见事不好?,连忙转移了话题,宁德妃摇了摇头:

“后宫之争,没有输赢。赢得了一时,又不一定?能赢得了一世。圣上对皇贵妃的心思,便是我也不敢枉加揣度。

只?不过,玥嫔身上,有我看不透的地方。她能引得圣上宠她这么久,这么多,又怎会束手待毙?”

宁德妃话音刚落,云波走了进来:

“娘娘,圣上从长宁宫离开了。”

“哦?圣上可有口谕

椿?日?

还是什么旨意??”

“并无。”

“那看来是玥嫔赢了。”

飞琼斋中,姜曦和茯苓坐在明间,茯苓正?用小铜锤敲着今年?的新核桃,面带忧色道:

“曦妹,今日你?那般驳了皇贵妃的面子,只?怕她轻易不会罢休。”

姜曦盘膝而坐,捧着茶水,笑着看向茯苓:

“茯苓姐莫忧,你?尝尝这金花茯茶,滋味如何?”

“嗯……这味儿醇厚,又透着浓香,现下喝着倒是正?好?。”

姜曦看着杯中琥珀色的茶汤,微微颔首:

“这茶喝着不苦,是我特意?向圣上讨来的。做人嘛,也如这茶一样,为什么总想着先苦后甜?香的长久,醇厚绵长,才是顶顶好?。”

“曦妹这话也有道理,可……这世间焉有这样的人?”

“那便当我做个梦嘛,总不能连做梦的勇气?都没有吧?”

二人正?玩笑着,华秋走了进来:

“娘娘,才人,圣上已?经离开长宁宫,并未派遣宫人过来申饬娘娘。”

华秋说完,便低着头站在了一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