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莫要这么说,妾都已经这么大年岁了,怎么好意思呢?”

皇贵妃微微垂下眼眸,面颊上浮起一层红晕,宣帝只是拍了拍皇贵妃的手,拉着她回到了内室。

二人刚一坐下,夕湘便端来?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娘娘,今日的保胎药,您趁热喝。”

“怎么这个时候送来?了?”

夕湘嘿嘿一笑:

“奴婢想着圣上在这里?,娘娘喝药也能轻省一些?。”

夕湘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皇贵妃不由俏脸一红,微微抬头:

“多嘴的丫头!给本宫端来?吧。”

苦涩的汤药让皇贵妃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宣帝也不由关切道:

“没?看这汤药这么苦,也不给你?主子准备着蜜饯压压?”

“奴婢这就去取!”

不多时,皇贵妃皱着眉,将汤药一饮而尽,下一刻,宣帝便将一粒蜜饯抵在了皇贵妃的唇上:

“姝儿,快吃。”

皇贵妃张口?吃下蜜饯,难得的觉得今日这汤药也不似印象中苦涩。

宣帝见皇贵妃面色和缓,这才道:

“姝儿怎么这时就喝起了安胎药,可是腹中皇儿闹人了?”

提起皇嗣,皇贵妃面上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整个人仿佛被母性的光辉笼罩,她轻轻摇了摇头:

“圣上也知道,妾这身?子底子不好,如今侥幸得子,还是小心着吧。”

“朕只是心疼姝儿要喝这些苦药汤子。”

“有圣上这话,妾甘之如饴。”

皇贵妃说完,试探的靠在宣帝的肩上,下一刻,宣帝伸手将皇贵妃揽的更紧了些。

之后的两日,宣帝都留在了临渊阁中,甚至连公文都在临渊阁中处理,一时众妃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儿。

花园里?,宁德妃、玉嫔、魏嫔及其宫中的低位妃嫔们在其中漫步。

玉嫔这些?日子一直勤于练舞,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这会儿她脚步轻盈,裙摆荡起一抹柔软的弧度,轻轻接住了一片落叶:

“秋风不可怜,黄叶逐风去。德妃娘娘,你?瞧瞧,咱们像不像这落叶?”

宁德妃懒懒的瞥了一眼玉嫔:

“你?是想告诉本宫,皇贵妃一旦起来?,咱们就要似这落叶一般,任人践踏了?”

玉嫔笑嘻嘻道:

“妾可没?有这意思,您瞧,妾不是已经接住了嘛。”

宁德妃沉默了一下,沐浴着暖阳,这才不紧不慢道:

“咱们都是老?人,纵使皇贵妃一朝起势,也不会先用?咱们开刀。”

“娘娘是说……玥嫔?”

“离宫数日,玥嫔与皇贵妃侍寝之日各半,便是皇贵妃想要放过玥嫔,也只会让人觉得她是畏惧了玥嫔的恩宠,她若要服众,不得不先压下玥嫔。”

宁德妃随口?解释了一句,一旁的魏嫔也不由道:

“谁能想到,皇贵妃这口?冷灶隔了这么久还能再烧起来??”

“住口?!”

宁德妃冷冷的看向魏嫔:

“你?素来?稳重,怎么今日这般不知深浅?”

“娘娘,妾……”

“莫要给本宫解释,再管不住你?这张嘴,莫怪本宫不留情面!”

“是,娘娘。”

魏嫔低下了头,玉嫔这才笑着晃了晃宁德妃的胳膊:

“好啦,娘娘莫跟她见识,咱们继续说!玥嫔那厮可不好对付,皇贵妃只怕不能轻易如愿,那咱们……”

玉嫔低低的说着,宁德妃并未第一时间开口?,她抬眼看着四周的宜人秋色,这才不紧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