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山顶的凉亭里,宫人们早已准备好了茶水点心。

“真是岁月不?饶人,这揽云园初建成之时,哀家可是一气便上来了,连口气都?没喘。”

梁相夫人也笑着接话,揶揄道:

“臣妇还记得您少?时一舞惊鸿,如?今怕是也不?能如?曾经那般起舞了吧?”

“不?成了不?成了,哀家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这么大年岁还能起舞,那岂不?是老妖精了?”

太后难得展颜,姜曦有些好奇梁相夫人与太后为何这般亲近,但这会儿?也只是甜言蜜语道: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依妾看,女儿?家也如?四时之景,各有各的好。

岁月从不?败美人,您现在那才是到了咱们女娘最盛,最好的年华,还有圣上,有妾等在您身?边孝敬,倒也不?用您费心起舞,咱们也是愿意彩衣娱亲的。”

姜曦笑吟吟的说着,太后也回过神来,是了,她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要孕中伺候先?帝谋取宠爱,寒风彻骨中翩翩起舞的妃子。

“往常倒也不知你这丫头这般嘴甜,莫不?是今个吃了蜜不?成?”

宣帝也幽幽看了一眼姜曦:

“是啊,朕也是今个才知道玥嫔竟也会这么夸人。”

宣帝说罢,太后一时心情更高了,这说明什么,玥嫔连圣上都?没有这么夸过呢,她是独一份儿?!

梁相夫妻眼看着他们转瞬之间又被边缘化,心中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看着平贵妃,希望她能整点儿?气。

平贵妃这时也不负众望的开口:

“舞技乃微末之流,太后娘娘金尊玉贵,哪里需要此等小技张扬人前?依妾……”

“哦?难不?成贵妃以为天下舞者皆不堪入目?”

平贵妃正要说些什么,梁相夫人急急打?断:

“姝儿?见识短浅,太后娘娘莫与她计较,这孩子是个实?心的,虽然不?怎么会说话,可都?是事?上见人心呢!”

梁相夫人这话说的姜曦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贵妃哪里是不?怎么会说话,她可实?在太会说了。

一句话,几个字,就让太后面上不?动声色,实?则脉相突变,气的不?轻呢!

平贵妃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可这会儿?她也不?敢多说,但即便是她,一时也不?知爹娘打?的什么主?意,倒也不?敢轻易接话了。

姜曦也觉得奇怪,看着梁相夫人似乎对太后娘娘了解颇深,是友人,知己还是青梅?

倒是贵妃,明明有其母和?太后娘娘的交情在,怎么还这么不?得太后欢心?

众人在亭中落坐,居高临下的可看到底下以特殊方式排列的假山群,姜曦都?忍不?住脱口称赞:

“这假山的排列方式着实?巧妙,方才咱们过来的时候只闷头走着,如?今纵揽全?景,才知其不?凡呢!”

太后眼中含笑,意味深长道:

“那是当然,美景总是需要费些心思的。”

正当时,曜日高悬,远处跌落飞溅的瀑布凝成团团雾气,扑面而来,似云雾奔腾。

这揽云园,名不?虚传!

回去的路,太后让众人各自走走,这假山之中可并?不?止一条小径,不?过每条小径的出口都?有宫人守着,倒也不?怕众人迷失了方向。

姜曦听了太后这意思,便知是太后想要独行了,她也没有多言,只是躬身?一礼告退,这才与茯苓随意捡了人少?的小径离去。

临走前,姜曦回过身?,却见太后与梁相夫人携手?离去。

“圣上,现下怕是只有与老臣同?行了。”

梁相笑呵呵的说着,宣帝抬步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