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池苍言想到了某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回程的前一晚背着宫朔打给了池也。

“父亲,晚上好,您还没睡吗。”

“祁念失联了,宫朔很担心,我们明天回去。”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父亲,请老师不用担心,祁念很好。”

果然。

“怎么个好法?池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做事之前要问过宫朔的意见。”

“父亲,我不问,”祁念把按了免提的手机放在一边,看着被纱布堵住嘴的祁念,固执道,“已经提前知道答案,就不会再去多此一举,自讨没趣了。”

祁念被他莫名其妙骗来关在这里八天,每天来来回回就和他灌输一个事实:池也喜欢祁念,池也喜欢祁念,所以祁念也必须要喜欢池也。

自己看大的孩子长成了这样,祁念先是意外,然后就是生气。好你个小子,长大了敢幽禁老师了,八天里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电话那边的池苍言听到有第二个人的喘息声,眉头紧锁着,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

“池也,你要是敢强迫祁念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我不介意开祠堂打断你一条腿。”

池苍言说得出,也做得到,他的嘴里没有玩笑。池也红着眼看着根本不想理他的祁念,沙哑着嗓子说道:“父亲,我如果已经做了呢?”

祁念猛得转头瞪向他,这孩子乱说什么话呢!自己明明好好的,哪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真的被打断一根腿怎么办?!

“池也,你最好没和我开玩笑。”

池也苦涩地笑了笑:“真的,我已经把人绑来八天了,父亲,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

祁念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唯独就是不把他这个已经长大的小孩放在眼里。

池苍言挂断了电话,给还在湖熟睡的宫朔留了张字条,自己连夜回去了。

池苍言是凌晨五点钟到家的,下人来通报,说池苍言要他去祠堂。池也拿开了祁念嘴里的纱布,说道:“抱歉,老师,这些天是我对不起你,把你关在这里这么久。等天明我就让人放你走,改天再亲自找你赔罪。”

被关了好几天,祁念嗓子干到不行,开口就骂:“池也,你个混蛋,真要去被打断腿?”

池也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吩咐下人给祁念倒杯温水后就走了。

池也还没在祠堂挨过打,倒也不是很怕,进去之后先上了柱香,在池苍言身边跪了。天还未大亮,池苍言看着已经长成的池也,有点儿后悔这么轻易就把这个位子交给他了。

“祁念呢?”

“明天一早我就放他走,等老师回来,池也亲自去赔罪。”

“你要是撒谎骗我,用这出苦肉计来消除内心的愧疚,那我也可以成全你。但是,池也,你对别人造成的伤害,是无法通过伤害自己来愈合对方的伤口的。但如果你是想通过挨顿打去释怀一段感情,我不会动手。”池苍言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我不做无意义的事,也不是只会挥舞鞭子的机器人。”

池苍言就是池苍言,他什么都知道,一眼把祁念心思看穿。祁念本来眼睛就是红的,听到他说这么多怎能无动于衷,一颗眼泪从脸颊滑落。

“父亲,我做错事,您狠狠打我一顿。”祁念自己爬起来把供奉着的家法棍子交给池苍言,颠三倒四地说着逻辑不清的话,“我喜欢了他好多年,不可能亲眼见他去和别人谈恋爱过日子还无动于衷,父亲,我就是这么阴险小气,您打我一顿,也让我心里好过几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