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是不是有毛病,钱不能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面吗,去买那么贵的杯子干嘛,不会是用来洗钱吧?

舒书木想着想着思维又开始发散,突然想起来还在应知节面前,他赶忙凝神,维持住凶恶的面相,气势上不能先输人一头。

今天反正也讨不到什么好,滚就滚,但不是因为他怕了应知节,而是因为还要上选修课,才没那么多功夫在这里跟这人掰扯。

舒书木怒视着应知节,后退着往门边走,看起来非常警惕,还真有几分不好惹的样子,有点像在山道上遇到野狗了,不敢跑又打不过。

如果没有在门槛上绊一跤就更好了。

应知节往前走了一步,舒书木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不许过来!”

终于退到快消失在应知节视野里了,他大吼一声:“你敢骂我,下次再跟你算账,你死定了!”

一溜烟跑了。

*

下了选修课,舒书木照常去图书馆学习。

他看旁边一些同学的教材,不是雅思托福就是考研习题,看起来都是大三大四的,像他这样大一的没几个。

舒书木非常得意,赢在起跑线,这不得甩别的同学一大截?他奋笔疾书,学习到保安大爷来关灯,还在关了一半的灯光下恋恋不舍地背了两句重点。

晚上睡觉,他都往枕头底下放了一本单词书,说不定就梦到了呢,不是说睡前干什么就容易梦到吗。

他高高兴兴进入了梦乡,想见到天文台上的高斯,见到花园内的伊壁鸠鲁,但是事与愿违,等着他的是坐在床边的应知节。

舒书木吓得一哆嗦,他知道自己在做梦,甚至感觉到身体猛然抖动了一下,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应知节向他走了过来,舒书木防备地举起拳头,准备反击,他却突然问他:“怎么这么晚才来?”

他的表情不再像下午的时候一样冷硬,反而显露出一种温柔和依恋,舒书木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疑惑片刻,继而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

睡的梦谁做主,他真是太有本事了,虽然现实中一时三刻没办法整死应知节,但是在梦里爽一爽也是很不错的嘛,有几个人能控制自己的梦境,太牛了。

舒书木喜气洋洋,大摇大摆地坐到了床上,翘着二郎腿:“过来,把我的鞋脱了。”

应知节很听话,单膝下跪在床边,扶着他的小腿,帮他解开鞋带。

让仇人伺候自己,可以列入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了,舒书木仰天长笑,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使唤应知节,要不把绿豆和黄豆倒在一起让他分好了。

正绞尽脑汁,应知节突然欺身向前,把他压在了床上。

舒书木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几乎要跳起来:“你干什么!”

应知节脸上温和的笑容,犹如毒苹果在某个角度闪耀的邪恶光泽,他轻轻抚摸舒书木的脸颊:“这么晚来,是在白锐那里吧。”

这怎么还有白锐的戏份,舒书木惊觉事情发展很不对劲,刚想要逃,应知节掏出了一把刀,上面沾满了血迹。

基督山伯爵突然变成凶杀案,舒书木大叫一声,终于从梦里醒了过来。他自己浑身是汗,把床单都沾湿了,黏了吧唧的,真难受。

一看时间居然已经七点多了,舒书木一边在心里咒骂阴晴不定的应知节,一边把床单和被子脱了下来,准备抱去洗衣房洗。

向家骏被他的动静吵醒了,看了眼手机,嘟囔着:“还早,还能再睡十分钟。”

舒书木:“你睡,我去洗个被子。”

向家骏看他拿着床单被套,突然没那么困了,胳膊肘撑着身体看他,笑得不怀好意:“昨天晚上梦到什么了?我听你笑得很开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