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厥、奚吧?这般大费周章地为了他们而与室韦开战,是不是操之过急?”
那为首的男子,淡淡一笑,用随身的巾子给海东青擦去了玉爪尖与喙上的血迹,“大唐已经衰败其中,回鹘也早已捏在我契丹的股掌之下,于厥与奚尚不成气候……反倒是这女真,还是趁他们羽翼未丰之时,绞杀于摇篮之内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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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严肃的话题,为首的男子恍然一个轻笑,望着身后的几个认识说,“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先帮我这黄羊带回去,收拾停当,用夏天留下的荷叶包好了,我晚上要用……”
看到于越大人脸上这难得一见的恍惚笑容,还有他竟然指派他们几个去做这收拾猎物的事情,便八九不离十地猜到,于越大人要将这黄羊送去给谁了……
另一侍卫压着笑,轻声地问那首领,“于越大人。日前猎的那只白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成了狐裘披肩,今儿也要一并带去么?”
那首领盯着那几个侍卫的脸上已经快要压抑不住的笑意,炯炯又带了约略羞涩的目光,一个一个从他们几个脸上滑过,“什么都瞒不了你们几个,是不是?既然都猜到了,想笑就笑,不然看着你们五官扭曲,真难看!”
“哈哈哈哈”几个人终于不再压抑,尽情地笑出了声儿来。
为首的男子猛然背过身去,将自己面颊上涌起的热度迎向雪原上寒凉的风。
心中有喃喃的自语,“秘色。我对你的心,原来早已经这般地藏不住了吗?”
五 契丹 2、春水秋山(今五更,此四)
契丹民族游猎为生。又因为契丹八部尚未统一,各自守一方领地居住,所以契丹境内尚未形成有规模的城市。既然没有城市,便几乎见不到砖木结构的房屋,契丹人全都居住在适合迁移的毡帐之中。
但是,在契丹迭剌部霞濑益石烈(契丹语,乡),三年前,却让人惊讶地矗立起了一座砖石建造的高大房屋。这是迭剌部首领特别命在本部生活的汉人负责设计、修建的。
大房子中,经常可见火焰通天,数十个汉人男子每日里进进出出,肩上都扛着长长的木板。上午进去的时候,木板上是一个个泥胎;傍晚时分再出来的时候,木板上的泥胎就早已脱胎换骨成为了各种釉色精美的瓷器。
原来,这里是一个瓷窑。这在以游猎为生的契丹草原,可是一个稀罕事,自然引来了契丹人的好奇观望。
更让契丹人惊讶的是,主持这瓷窑的,竟然是一个柔弱的姑娘。瓷器制作过程的每一个环节,从制胎、上釉到烧制,这个姑娘都是亲力亲为,细致到几近完美。
这个姑娘从哪儿来?没人知道。大家便猜测着,或许这又是部落首领耶律亿任用汉人的一个举措,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请来的是个姑娘。
一转眼,这姑娘来到回鹘已经足足三年;瓷窑的创建也已经整整三年。无数的瓷器从瓷窑中走入了迭剌部百姓的生活。这些质地细致、釉色华美的瓷器,渐渐代替了契丹人世代使用的皮囊、角杯,成为了人们生活中必不可缺的物品。人们对这瓷窑,对这姑娘,从开始的犹疑与疏离,渐渐建立起了真挚的情谊。
只是,人们并不知道这个姑娘的汉名为何,只知道她拥有一个美丽的契丹名字,叫做“月理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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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说,月理朵便是秘色。依旧是一身翠衣,只是满头青丝已然按照契丹女子的发式,在左右鬓边编成两条辫子,辫梢向上环起,低低垂在肩头。
又经历了忙碌的一天,秘色回到自己的帐篷中,才想起,今儿又是元日了……
悄然离开回鹘,来到契丹,到今日已经整整三个年头了……
三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