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后来公主和她的侍女们又做了些什么?她们又是什么时候相继离去?
自己呢?自己是如何离开公主的帐篷的?自己手里的酒壶又是从哪里拿来的?
不知道啊……不知道……
只知道,当整个世界又安静地回到自己的意识中时,自己已经喝光了几乎一整壶的酒,脚步踉跄着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耳畔,寒凉的空气中,已经听得见金帐方向传来的热烈的乐曲,那是冬不拉、琵琶、箜篌、独它尔等乐器齐鸣的欢快,预示着一场婚礼的序曲拉开。
不想听,不想听!秘色紧紧捣住了耳朵,想要将那渐渐喧嚣起来的乐声挡在耳畔。
“买色兹”
“瑟又麦”
秘色口舌短钝地呼喊着两只幼狼,却没有见到如往常一样跑到她脚边亲昵的两个小家伙。
秘色踉跄着身形,双目泪光闪动,“呵,呵呵,好呀,就连你们两个小家伙也用不着我了,是吧?金帐传来的肉香,是不是比我的呼唤,更加吸引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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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身形摇晃着走向床榻。她好累啊,累得只想好好沉入梦中,逃开现实中的一切。不去看,不去想,是不是,就可以,远离悲伤?
元日,望日,同样不见星月。秘色摇摇晃晃着努力找寻榻前的烛台,可是却遍寻不到。
秘色不甘心地,在榻边四处摸索。终于,烛台不期然撞入掌心,却原来它竟然什么时候自己换了个方向!
秘色心下小小地惊诧,不对啊不对啊,我的烛台明明是在床头的啊,怎么它此时却会自己跑到了床尾?哦……哦,要不然,就是我自己记错了?呵呵,呵呵,糊涂了,糊涂了……
秘色努力稳定住身子,却依然是东摇西摆地勉强点燃了红烛,借着摇曳的烛光看向床榻床帐低垂,朦胧幽邃,隐隐间似乎床帐中竟然有个身影,背对着秘色,静静而眠……
啊……这是谁啊,怎么可以偷了我的床榻……讨厌的小偷,快走开,这是我的床榻啦,我要睡觉……
秘色努力压抑着翻涌而起的酒气,跌跌撞撞爬上床榻,重重地拍着那人的肩,“你起来啦!要睡,去找你自己的床;这是我的床,还给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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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寂静无声地醒来,当他听清是秘色的嗓音时,他那本来静如止水的心竟然刹那间狂跳如雷。
就在床上那人幽幽转过身来之时,忽有一阵夜风从帐门的边沿倏忽流进,摇曳的烛光在这缕风中微弱地颤抖了两下,便无可奈何地余下一股轻烟,告别了光明……
秘色不满地咕哝,“好奇怪的蜡烛哦……自己换了位置不说,人家好不容易点亮的哎,竟然自作主张地就给熄灭了,难道要我再去点一次吗?……”
秘色一边咕哝,一边扭着身子就要下地去,忽地一只微凉而有力的手,牢牢握住秘色的手腕,惊得秘色方才醉意朦胧中想起床上还有个人!
秘色决定这个人还是要比蜡烛更重要一些,于是她放弃了蜡烛,转回身来,借着帐篷内极为幽暗的火塘中发出的光,看向床上的人啊!秘色几乎惊叫起来,“艾山!你怎么在这!快走快走,你该去大婚……”
四 双生 23、元日。有情何似无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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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握住秘色手腕的指节微微一颤,像是在做什么挣扎,犹疑不定。不过也就是一刹那,那指节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坚定和微凉,随着一个轻轻的用力,秘色毫无防备地倒向那人的怀抱!
跌入那温暖的怀抱,秘色的泪便再也压抑不住。酒意的翻滚,让她心中想说的话再也无法掩藏,和着滚滚而下的泪,秘色大哭出声,“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