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公主连忙笑着将秘色按坐在榻边,扯住秘色的袖子,“哎呀姐姐!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公主与宫奴之说!我们是姐妹,姐妹!记住哟……”
秘色愣怔扬眸,只见到太和公主摇曳在灯光中的粲然笑靥难道,公主她,真的已经想通了?
秘色怔忡着开口,语音艰涩,“公主,那个……秘色之前曾经惹得公主不快,秘色以为公主不会谅解秘色了……”
太和公主甜甜一笑,“姐姐……不要记恨太和啦……那天是太和急躁了,没听出苏里唐是在跟我开玩笑,那么直冲冲就把怒火撒到姐姐你的身上去,真是该打,该打!”太和公主作势拉起秘色的手,轻轻拍打在自己身上,吓得秘色赶紧收回手来,垂首请罪。
秘色的心里,串串问号升起。公主说苏里唐那日是在跟她开玩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仿佛感知到了秘色的惊诧,太和公主甜笑着说,“姐姐,刚才苏里唐他来过了……他,他……”太和公主颊飞红云,羞涩得几乎说不下去,“他,他对我做了,最亲密的事……还说,还说他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不用再额外,跟姐姐你,讨教了……”
太和公主说着,眼神儿仿佛不经意地飘到身后的被褥之上,继而“啊!”地低低惊呼,连忙用手遮住了褥子的一角……
手势虽快,但是也足够让秘色看清,那纯白的褥子之上,一抹耀眼的殷红,宛如盛开的大朵芙蓉,富贵潋滟着,无声地宣告了一切……
太和公主似乎意犹未尽,似乎急于将自己的心事分享给“姐姐”听,极尽羞涩地说,“他还说,他还说,我是他第一个拥有的处子,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酣畅,所以,所以他说,以后再也不需要别的女人,只要我,就够了……”
轰!秘色的心宛如炸裂。
是啊,苏里唐与自己亲密之时,自己早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啊……
而拥有一个女人的初夜,对于一个男人,真的是,真的是太重要了吧……
所以,他才会改变了初衷,所以他才会说再也不需要自己了吧……
是啊,拥有这么完美又高贵的大唐公主,自己这个败柳残花的卑贱宫奴自然应该被弃如敝履……
敝履啊……
四 双生 21、同向春风各自愁
十二月三十。朔日。
这一年中最后的一天了啊……
回望这一年,秘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在这一年,转一个这么大的弯。
从此走入了全然陌生的人生,从此走入了缠搅混沌的迷惘。
苍茫西域,莽莽草原,既是一幅优美展开的画卷,却也,又是一道兜兜转转永远走不出的迷宫。
如何才能找到出口?哪里才能窥得见接下来的命运?
自己就像一只失去牵线的纸鸢,跳脱了唯一的依仗,只能随风,无依地四处飘荡……
哪里,才是自己的港湾?
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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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便是元日了啊。
新的一年已经隐隐露出了它的面容。
自己的人生,也将翻开截然不同的一页吧……
只是那一页,是否会依然写满辛酸?还是,可以将之覆盖掉曾有的一切,无论是笑过还是哭过,都让它们在新的一年里一笔勾销?
可汗、艾山、玉山……
米娜瓦尔、耶律嫣然、太和公主……
所有的所有,是否就这样,尘封入记忆,任它积满岁月的风沙,再不想起,再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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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太和公主的话依然在耳边悠悠轻荡,“姐姐,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