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初……”却望见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鹅黄的身影,乌云特勒眸底的紫色流光霎时遁去。

霁月望住乌云特勒,又回首望望莲初奔进花影丛中的身影,微微叹息,“乌特……你成功地伤了莲初的心,你成功地让莲初学会了恨你……”

乌云特勒面对霁月,再不掩藏自己的情感,他眸中悲伤的紫光氤氲成一片水雾,“恨吧……我宁愿她这样的恨我,而不是当我铸成大错之后的那般恨我……”

霁月又是一叹,“莲初才刚刚八岁啊……许多事情还需要静静等待,说不定到时候一切就都会改变了呢……”

乌云特勒望住霁月,怆然一笑,“她终究是我,等不起的人哪……她的未来,早已经订给身在大辽的陆玉宸。陆家与父汗和娘亲有着多么不一般的情谊啊,而我呢,我的亲娘是当年陷害娘亲最狠毒的人……就算我等了,就算我求了,娘和父汗也一定不可能把她给我……所以我宁愿走,所以我必须离开!”

乌云特勒说完,再不望向霁月,双手一摆紫色的衣袂,坐在光雾里,擎起碧光莹然的琴,铮咚弦响,宛如泪落……

【后记】 3、此情须问天

十五岁,莲初及笄。

秘色与艾山按照中原汉家的礼仪,为莲初准备了隆重的及笄之礼。吉时已到时却已经遍寻不到莲初的身影。

所有人都在惊诧纳罕之时,只有霁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劝说秘色和艾山,随莲初去吧。

霁月幽幽抬头,望高昌城外遥遥望向东方的沙山,目光绵长,“莲初,及笄之日,你定然希望能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度过吧?你心底涌起了浓稠的迷惑,你捋不清、看不透,青春的烦恼不期而至,在你还没做好思想准备的时候,你的童年便这样戛然而止了……”(注:周礼,女子及笄便为成年)

成长,对于每一颗猝不及防的心灵来说,初来乍到之时,总会迷惑多于快乐吧?

**************************************

高昌城外,面向东方的沙山顶峰。

莲初娉婷而立,纯白的衫裙宛若清莲,殷红的披帛缠绕臂上,风来鼓荡,吹起莲初的裙摆,仿若优雅含苞的莲,娇美摇曳。

她遥遥望向东方,心中一层一层缠卷的雾霭,缭绕萦回。

东方,藏着她心中的那个答案吧……

父汗为什么对待自己总与霁月哥哥那般地不同?从来不责备她,甚至没有一个呵责的眼神,幼时会以为父汗是怜惜自己女孩的身份,可是渐渐长大,才觉得这其中有着层层的玄机。

就仿似,父汗对待乌云特勒一般。乌云特勒也早就被娘收为义子,人前人后都极力强调他等同于霁月的身份,不知内情的臣民们会以为乌云特勒真的是父汗和娘亲亲生的儿子,可是莲初在得知真情之前,就隐隐地觉得乌云特勒似乎总与霁月不同的正是因为艾山的态度。总是格外地温和,总是尽量避免责备……

父汗不是乌云特勒亲生的父亲啊,所以这一切不言自明!而自己呢而自己呢?!

难道,竟然也不是父汗的孩子吗?

可是娘亲为什么一次次被自己唐突提出的这个问题那般地怒不可遏?难道娘亲是在故意的遮掩,还是就连娘亲自己都什么都不知道?!

****************************************

还有莲初的心说不清为何地,愀然一痛还有就是那个已经从身边离开了七年的人,乌云特勒……

自从他十三岁那年独自悄然离开,长长的七年他都再没有与她有过任何的联络。

莲初都没有机会问问乌云特勒,七年前,他离开的那个清晨,莲初半梦半醒之间,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