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秘色苍白的面色让胡姬微微心痛,她仰头望向玉山,真的希望玉山能够在这个时候说清自己的身份。

如果秘色知道了眼前的“艾山”实则是玉山,便不会再对自己有这般浓重的哀怨;可是玉山,听着玉山之前的话,竟然宁可让自己背负上罪责,也不愿承认自己并非艾山的真实身份!

胡姬望住玉山,望住他湛蓝的眸子里凝满的坚定,望住他颊边藏着的点点心痛,不觉心如刀绞原来他是真的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不论要背负何样的罪责,不论要让自己多么难过,也要留在秘色身畔,也要守在秘色身边……

他真的,就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吗?即便此时是以艾山的“名字“出现,但是秘色怨恨的那个“人”却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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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山”回眸疼痛地望了一眼秘色,正欲出言,却被一个忽然急急而来的身影截住。

那个黑衣人凑到“艾山”耳畔说了几句什么,让“艾山”的面上不由得腾地变色!

“艾山”屏退了那人,回眸再次望向秘色,神色之间已经由疼痛又增添了几许的惶惑与挣扎,“秘色……我知道你会难过,不过我也并不想瞒你。”

“艾山”此言一出,胡姬不由得神色大变!她定定地抬眸望“艾山”,显然绝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既不向秘色解释,反倒更将一起向迷乱的方向推进了一步!

“艾山”依旧定定地抓住胡姬的胳臂,将胡姬用在他的怀中。从外面看来,完全就是一副深情相拥的模样,只有身在那臂弯之中的胡姬才能感觉得到,那臂弯实际上一直在隐然地颤抖着,那纠缠在皮肉之下的血脉,一直在绷紧地跳动着!

“艾山”顿了顿继续说,“秘色……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气,一定会恨我……但是既然登上了王位,便很多事情已经身不由己……秘色,我现在不仅是你的夫君,我更是回鹘的亦都护啊……”

“艾山”仰头,深深地吸入空气,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秘色啊……就如同当年我迎娶了大唐太和公主一样,身为王者的婚姻从来不只是一个人的决定,它总要关系着国家社稷、民族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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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艾山”忽然提到当年迎娶太和公主过往,心下忽然涌起无穷无尽的雾霭,一股不祥的预感缠绞在胸膛之间,久久不去……

果然不出秘色所料,“艾山”当着秘色的面轻拥了下胡姬,轻轻地说,“秘色,胡姬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西路客栈的老板娘,她如今已经是于阗国的长公主了……此番于阗使者来到我们回鹘,便是协商和亲之事的……”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秘色,就连胡姬自己都愣住了!

胡姬不解地凝望着面容惨淡的“艾山”,心下不但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是缠搅起层层的疼痛。

秘色痛苦地拥住了自己的双臂,挣扎着问“艾山”,“艾山,你究竟想说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吧!我挺得住,我受得了!”

“艾山”背转身子,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继而转头望向秘色,“于阗与我回鹘接壤,关系到高昌的百年基业之稳定。虽然胡姬与我们交好,但是毕竟那还只停留在私交的层面上,所以我希望能够透过胡姬,让高昌与于阗永结姻亲之好,以保我回鹘,国运昌隆……”

“所以……”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以,我们的大婚之日,同时我也将迎胡姬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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