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无边无垠的寂寞,在寂寂的夜里空空而来。多想,身边能够有一个人,哪怕只是坐在灯影之下,望住她暖暖地笑,那她也不再会有任何的恐惧,不会再有任何的迟疑……

只是那个人,永远只在天边,永远不出现在自己身旁……

纵然思也为他,念也为他,终不能得到他一丝垂悯的爱,终不能代替他心中那个身影……

曾经以为姹紫嫣红方是娇艳,如今方知一抹绿裙最为销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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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律平正出神间,门棂之上忽然传来轻轻的一个声响,就仿似夜莺儿停落在花瓣间。不过述律平依然敏感地听到了,她一耸身,厉声断喝,“谁?”

门外暗影里,一个一身玄黑的男子,臂弯间拥住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款款而来。

所来之人,正是秘色与艾山了。

艾山将秘色轻轻放在地上,柔柔地望她,轻声说,“你去吧。我在门外看着。不用着急。”

秘色透过帷帽深深地望了一眼艾山,缓缓走到了述律平的面前。身后的门,被艾山无声地带上,只有下房中的两个人,彼此凝望。

述律平讶异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她头上的帷帽垂下长长的黑色轻纱,几乎掩住了她整个头颅,全然看不到她的分毫面容。

秘色隔着帷帽的轻纱,望住灯光之中的述律平,刻意压低了声音说,“我们是米馨儿的朋友……她说你需要没有毒的毒药,恰好我们手里有……”

述律平一惊,伸出手来,“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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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沉着嗓音说,“不……这毒药我们从来不拿出来给任何人,我们只是会提前给你涂在碗碟上,当你的敌人饮酒吃菜之时,这毒便会不知不觉地进入他们的血液……”

述律平皱眉,“将毒药涂在碗碟上……这法子,你以为我没想到过吗?不行的!这些人身边,谁不带着识毒的高人?恐怕这些碗碟还没有装上酒菜呢,便已经被他们试验过了……一旦发现碗碟上有毒,那还了得?!”

秘色低低地笑了,“夫人……或许我说的误导了你……夫人,我或许应该说,我们向碗碟上涂抹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旁人也绝对不会对那碗碟产生怀疑……或者说那致命的东西不是后来涂上碗碟的,而是碗碟先天具有的……”

述律平一皱眉,“那些碗碟的东西,都是汉人传来的,我可搞不懂!”

述律平话音刚落,她自己忽地惊喜得跳了起来,双眸闪如星辰,“我明白了!碗碟之事,既然我都不懂,那么那些大老粗们就更搞不懂了,对吧?所以他们千防万防,也不可能想得到碗碟本身!”

秘色微笑点头。

述律平忽地眉头蹙起,双眸紧紧望住秘色,“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这般熟悉瓷器?”

秘色悠然一笑,仰首撩开帷帽上长长的轻纱,眼波盈盈望向述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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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律平不由得微微失色,“你!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跟着回鹘迁移到了高昌!你都已经有了回鹘亦都护的孩子,你怎么还会回到这里?难道你对耶律亿还未忘情?!”

秘色轻笑,“述律平姑娘,别来无恙啊……耶律亿,我又何曾对他有情?就算有情,也是感念之情,断无男女之情……”

秘色本以为自己这样说会平息了述律平的敌意,却没想到反倒将述律平惹火了!述律平双眸寒光连闪,“你!你!你好薄情!亏得他当年那般待你辛辛苦苦守了你整整三年;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