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重重地刺了下去!

众皆大惊!尖叫声此起彼伏……

几个宦官上来抢夺,都没有抢得过李存勖,李存勖顽强地将匕首的刀刃全部没入了胸膛,方才抬起头,虚弱地笑着,望住李冰涵,“呵呵,呵呵……冰涵,这样,你总算满意了吧?”

李冰涵的手也是重重地一颤,细瓷茶杯险险从他手中跌落!

李存勖的嗓音虚弱地扬起,“冰涵……答应朕,放了小敬……他对你,从来没有不从之心,他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朕安排的……”

李冰涵遥遥地望了一眼敬新磨,“皇兄……其实您又何必这般着急呢?即使您不刺入这一刀,冰涵我一样会放了小敬……因为,小敬早已经是我的人,他已经归附了我的阵营……皇兄,你一直错看了他,你给了他荣华富贵,你给了他位极人臣,可是你一直都不知道,你给的那些,其实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他处心积虑来到你的身边,他费尽心机地攀上高位,其实不是为了世人眼中的权力……他是为了一个人……所以,冰涵只不过仅仅答应了给他一个人,他便已经倒戈,入了冰涵的阵营……”

李存勖一愣,眼神迷茫地望着李冰涵,“你在说什么?”

李冰涵一笑,“如果小敬没有投入我的阵营,那么今晚上怎么可能没有宫廷的卫戍部队前来雍华宫布防?我安排下的伶人,又怎么可能身怀着利器得以混入乐工的队伍?或许你的小敬后来良心发现,甘愿陪着你一起去死……但是却已经无法改变,他的心背叛了你的事实了……”

李冰涵说着仰首瞥视着俯伏于地,满脸血污狼狈的敬新磨,“小敬,你自己说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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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不但没有被李冰涵的言辞给打击到,反倒拼尽气力哈哈大笑起来,“冰涵……冰涵……朕知道,你是聪明绝顶之人,但是这件事上,你却判错了……冰涵,你抬头看看宫外漫天的红纱灯笼,你难道不惊讶为什么朕会命小敬挂上这些灯笼吗?”

李冰涵一嗤,“皇兄,灯笼里,我造已经着人挨个看过,确定了没有任何的迷药和暗器……”

李存勖忍住伤口的剧痛,凄然一笑,“冰涵……你理解错了。朕挂着这些灯笼,哪里是为了暗算于你……朕只是想要,在临上路之前,再看一眼漫天殷红的云啊就像那年的芍药花架,就像那年古兰临去之时眼中所见到的一切……”

李存勖说出这些,大殿中的人们都愣怔着,不知所云。只有李冰涵,敬新磨、秘色三人,眸中漾起奇异的光波,各怀心事,各有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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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反应最大的应该是李冰涵。只见他愤怒地扬手扔掉了手中的茶盏,细瓷茶盏撞击在宫殿的巨大的盘龙柱子上,跌得粉碎……

“你!你还有脸提古兰?!你不配,你不配!你跟李克用一样,是不知廉耻的禽兽,你们不配提古兰,你们更不配拥有她!”李冰涵一改之前的温润,一袭白衣也不复之前的清雅,而是被满身的怒气鼓荡开来,仿佛白色的火焰,又像万年的寒冰……

这般严重的指控,李存勖却不怒反笑,“冰涵……你说得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些年来,朕一直在等着你这般骂我,等着你这般向我复仇……冰涵,其实我该叫你一声‘嗣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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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语气并不铿锵的几句话竟然让李冰涵连退了数步,眼睛惊诧又不可置信地望住李存勖,缓缓摇头,“你竟然知道了?你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为什么不防着我,为什么让我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