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太多的思念会积攒成殷红的伤口,一再溃烂,一再蔓延,无药可医,无人能救……
艾山,想你啊……
艾山,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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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床之上,帐帘如波,柔柔荡漾。那一双彼此交缠着的人儿,玉白的身子在幽深的夜色中仿佛放射着荧荧的光,一声声销魂的吟哦隐忍着溜出两人的唇畔,无边的风月在这无星无月的夜晚奏响人世间最美丽的交响……
梁上的人却已经痛到心碎。他紧紧闭住双眸,却无法掩住自己的耳朵;纵然掩住耳朵,却无法阻拦自己的想象……
无边无际的风月情浓,于他却是无边无际的疼痛。
人世间最美丽的颠簸节奏,于他却是最为惨烈的折磨!
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双唇,咬开了皮肉,咬出了鲜血……仿佛只有这点能够形于外的疼痛,才能够稍减自己心灵的巨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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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在这无星无月的夜色中,悠然宁静下来,秘色宛如一只餍足的小猫,蜷着身子娇柔地缩进那黑衣人的怀中,本能地寻找着他臂弯之间的温暖。
那黑衣人却已经不得不起身远方的天际,一丝隐隐的鱼肚白已经悄然绽放,如果此时不走,一会儿就不好走了……
秘色依然在沉睡着,颊上带着甜甜的笑,她终于在摸索中捉住了那黑衣人的袍袖,娇美而满足地羞涩一笑,“艾山……别走……陪我……”
那黑衣人所有的理智再次崩溃。他任由着身子的又一波渴望,再次拥进了深爱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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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限快意的烟花终于高高地腾空绽放,秘色忍不住偎紧了那黑衣人的身子,似问似叹地轻吟,“艾山,是你吗;是你吗,艾山……”
黑衣人死死地将手指扣入绣床的床棂,拼命压抑住身子里波波涌来的酣畅,却终于忍受不住,猛然欺上秘色的唇畔,吞吐着热烈的温度,柔柔地说,“是我,是我……再叫我的名字,再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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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际的鱼肚白已经蔓延上了四分之一的天空,黑衣人终于不得不起身,将秘色的衣衫柔柔整理好,将她汗湿的鬓发捋顺一边,将锦被拉上盖住秘色的身子……又静静、静静地凝注了秘色良久,方才再次悄无声息的滑入微微的熹光,侧身而去。
而梁上的那人,望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身心早已经痛得彻底麻痹。
可是却又不得不走了。
他轻轻地从房梁上悠然落地,像一片黑色的羽毛,轻飘无声。
走到秘色的绣床之前,深深、深深地望着她甜美而娇柔的睡颜,心中有无边无垠的痛楚明晃晃地仿若刺入身体的刀刃!
其实其实即便那个人不来,自己也早已经知道,来看秘色,对于自己,只能是更深、更浓的悲伤……
永远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永远不能走到她的身边。
却永远走不出她的身影。
却永远没有什么能够代替对她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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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离开了你,明明离你千里之远,距离却无法抵消对你的思念,反而让那思念缭绕在心魂深处,更久,更长?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将身心寄托给神佛,将所有的信仰都皈依了梵音,却依然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