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为了不再干扰他向外攻伐的大业,他干脆直接下令,古兰从此一步不准踏出她自己的院子,终此一生都要独自依然在自己的院子中度过……而那个只不过是对古兰多看了几眼的伶人,则被那执政者活活以藤条勒死,据说死状极为凄惨……”
“从那日起,古兰便疯了。她认定是自己害了那伶人,如果不是自己日日前去看戏,便不会惹出这些事端……”说到这里,那芍药花架之下的人,嗓音重重一顿,似有哽咽。
秘色的心,跟着一沉。虽然不知道这个故事中的古兰究竟是谁,但是秘色可以感知到,古兰的绝望与孤寂,在那个伶人惨死之后,更是多加了一份愧疚与悔恨。带着这种心态,那便是十足的生不如死了,或许那个时候疯掉,可能反倒是一桩好事,能够帮助古兰暂时逃脱现实的残酷,可以帮助古兰暂时忘掉那个伶人的惨死……
想到这里,秘色不禁幽幽一声轻叹。微微的叹息,轻得不过就似一缕清风,却重重地吹入了花架之下那人的耳鼓,惹得那人抬眸深深地望了一眼沐浴在月色星光之中的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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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再度幽幽讲起,“后来,她实在疯得太厉害了,那个执政者自己无法分身回来,却又要顾忌到她的身份,于是嘱托自己的儿子多去看看她,就算不能治好她的疯病,至少也要做做关怀的姿态,以避免那些回回教徒们的不满。”
“执政者的儿子,其实也是与他父亲相似性格的人,同样想着争夺天下,同样平生最爱执掌大权。可是一切却偏就是这般难猜,当那个儿子满心不耐、满怀戒备地第一次走入古兰的院落,第一眼望见古兰时,一切的一切,竟然都在悄然改变……”
“那一天正是春天最美的日子,满园的芍药开得姹紫嫣红,而古兰静静地坐在满园的芍药中间,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裙,抬眼望着他的到来,柔柔地笑……满园的殷红芍药啊,却在那一瞬间失去了颜色。清澈若兰的身影,本来素淡至极,却在那满园的嫣红中,跳脱出来,成为他眼中唯一的颜色……”
“自那以后,他便日日来看古兰。说不清为什么,只是觉得一日不来,便满心满心都是烦乱的芍药殷红,只有见到了她,才能找到那一份清澈的微蓝,驱走心中的烦闷……”
“疯癫中的她,也渐渐地习惯了他的到来。每次对着他淡淡的笑,开始给他唱幽幽的唱词,说着良辰美景奈何天,说着舞尽桃花扇底风,说着妾本蒲苇未遇良人,说着碧海青天夜夜伤心……他日日来,她便日日给他唱词;她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她想说的话都已经化作了唱词,娓娓袅袅。”
“等到那儿子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迷恋上古兰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早已泥足深陷,他早已无法自拔。可是古兰却不爱他。古兰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唱着自己的唱词,即便日日望着他甜甜地笑,却也不过是错将他当做了那个枉死的伶人……”
“那儿子几乎跟着古兰发疯!她越是视他为无物,越是全然不懂他的心,他越是疯狂地迷恋她,越是想让她为他打开她那扇封闭已久了的心扉……终于有一个月夜,他忍不住了心底的煎熬,就在明晃晃的月光下,就在香气氤氲的芍药花架之下,用蛮力要了她!事后,望着她身子下殷殷流出的血,在她淡紫色的裙子上洇成一朵最为娇艳的芍药花,他才惊觉,原来她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而自己竟然那般粗暴地夺走了她的完美……”
“就在那一瞬间,或许是古兰突然神智苏醒,或者是身体的猛然受袭激发了她的本能,那一刻古兰猛地从自己的幻想世界中走回了现实却是走进了最不堪、最耻辱的一幕里……她不知道他是谁,她对他根本没有一丝的印象。但是她却知道他既不是那执政者,又不是自己所喜爱的那个伶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