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艾山同乘一马、轻轻将身子偎入艾山怀抱的秘色,忽地将身子坐直,蓦然回首,遥遥回望向背后一点一点远去的天山。翠色的衣袂被风轻轻扯动,纤柔的秀发袅袅地吹散在风里。
艾山体贴地问,“怎么了,秘色?
秘色依旧回望着身后,疑惑地问艾山,“你有没有听见笛声?很细很细的笛声,就好像风吹过林间,可是我却不会听错,那一定是笛声!艾山你说,这是不是玉山,在为我们送行?”
艾山一提马缰,勒住马,凝神地听了一会儿,笑着刮了一下秘色的鼻尖,“傻女!是有笛声,从天上之上传来,但是却哪里是玉山的竹笛啊,这根本是西域牧民们的羌笛呢。是你在放心不下玉山,所以才将羌笛声听成了玉山的竹笛……”
风从林叶间幽然吹过,层层林叶发出飒飒簌簌的混响,秘色的心便也随之一同摇曳起来,默然转身,再不空空地望向背后。
玉山,难道真的,不是你?
是啊,是我听错了,这哪里是你的紫竹长笛,这分明是西域高亢悲凉的羌笛啊。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明明确认了那是羌笛,可是却依然听得到你所吹奏的旋律;甚至那技法、那声调的扬起与停顿,都分明是你的习惯……
是所有的人都听错,还是只有我听错?
是,我舍不下你独自留在北庭,还是不知不觉间我已皈依了心魔?
为什么这一次,离开你,竟让我如此地心痛?
为什么,你已不再是我记忆里那个温润如玉、总是需要人呵护的孩子?如果你还是那个孩子,是不是,我便不会如此地,心欲成魔!
难道这一切真的要应和了那苍凉的诗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每个人的心都是紧紧闭合的关口,那莫名而起的春风,又是为何?
为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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