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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嫣然又岂是看不出朝堂气氛的人?臣子们的心意向背,耶律嫣然不会笨到好不在意,毕竟日后若想更多地拥有回鹘的决策权,还需要这帮子朝臣鼎力相助呢……

耶律嫣然展颜一笑,“哎呀,乌库宰相,还是您老德高望重,做事深思远虑,反倒是我这当晚辈的,做事有嫌孟浪了……”

大可敦这么一说,乌库哪里还敢继续反对,反倒在心底涌起受宠若惊之感,练练行礼。

耶律嫣然又笑,“这样吧,既然太和公主是艾山继位之前的剔隐妃,如果轻易跳过她而另选他人,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她的病情呢,又的确不宜入主中宫。不如,我们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上天,从现在算起,再过百日,如果太和公主身子大好了,那便正式册封;如果身子依然没有起色,那便另选他人……亦都护、各位卿家,我这个法子,可还使得啊?”

谁还能说个不字?

本身已经该是一言九鼎的大可敦,如今肯向群臣低头,改变了自己的初衷,难道还有谁能站出来,直言反对么?

耶律嫣然环顾四周,微微一笑,“我一直觉着,太和公主在北庭,缺少个称心的人。此番亦都护带回来的秘色,曾经便是公主身边儿的宫奴,又与公主同是汉人,所以我这便定了让秘色去北庭服侍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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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艾山第一个勃然变色,“大可敦,秘色现今可不是什么宫奴了!”

耶律嫣然眸子一转,笑靥潋滟如花,“哎哟,亦都护,看我这脑子,都快忘了你们之间……”说到半露不露,耶律嫣然蓦地止住,刻意跳过对于秘色身份的认定,转而继续向下说去,“亦都护,或者就算我跟你求个人情儿。让秘色去照顾一下那可怜的公主,不过百日的功夫儿,如果公主的身子实在是没什么起色,到时候秘色回来,亦都护你想封赐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啊……”

耶律嫣然这话,不软不硬。

最重要的是,她让艾山听懂了,她未来可能同意秘色留在宫中,甚至成为嫔妃。当然,这一切必然要以先同意她的说法为前提。这是一次博弈,更是一次交换,只有开始了棋局,方能得到胜利;如果连棋局都不开始,那么只有全盘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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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艾山终于沉痛地点头,耶律嫣然的笑更加灿烂。

终于有机会将秘色遣走,终于有机会独霸艾山,终于有机会正大光明地走入艾山的帐篷,终于能让那个孩子见到艾山……

沈秘色,我送你走,其实与太和公主无关。她早已经是我弃了的棋子。

我下一步棋的关键,在于北庭,而不在于身在北庭的太和公主。

哈……是另一个人啊……

耶律嫣然笑着回忆三年前的那个元日的翌日,晨光熹微中,耶律嫣然似乎看见了一幕极为有趣的画面秘色被玉山的贴身侍卫抱着走回她自己的帐篷,而她刚刚离开的地方,正是玉山的帐篷……

一切,变得愈来愈好玩儿了呢……

沈秘色,你准备接招吧。不过却不是我出的招,而是你自己的心里,自己的挣扎!

*************先⊙﹏⊙b汗一个~~有美女曾经跟苏郑重地提过,想要好好虐一下耶律嫣然和太和公主,因为是她们造成了秘色当日的伤痛……真的想虐的,只是却又觉得不忍心,太和公主的命运,甚至比秘色还要悲哀,虽然贵为公主,不过故国早已不再,自己又根本得不到艾山的情爱,只能孤独终老在这异域之邦……所以,只给她一个悲凉的身影吧,让她永远缠磨于病痛……耶律嫣然,先留着,还有用,慢慢再给她一个交代……